沒有絲毫猶豫地掛斷電話,江修嶼一把拉住走到自己身側的人,小手細軟卻冰涼,被他握住還抖了抖。
阮陽一愣,剛想問一句“干嘛”,整個人便被扯了過去,抵在墻角。
她猛然倒抽一口涼氣,這個位置太過于閉塞,讓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面前這張清絕冷峻的臉。
“你”
“阮阮。”
男人忽然打斷她的話,慢慢湊過來,連著阮陽的心也一起勾了起來,直撞胸腔。
江修嶼緊緊攥著那只纖細雪白的手腕,輕輕扣在墻上。
他不敢太用力,否則會跟那個夢里一樣,他怕他會忍不住。
阮陽抬眼與他對視,極力壓抑著波動的情緒,才用平靜的語氣問出了那句“怎么了”
還好,還好她隨身攜帶著那次江修嶼給的藥,手腕才痊愈地快了些,不然這次是一定會被發現了。
片刻后,男人才終于有所動作,他抬起手,探到阮陽腦后,用力一拉
烏黑的秀發如瀑一般散落下來,混著清香軟軟的搭在女孩的肩上,一張小臉清冷嬌艷,偏上揚的眼尾增了幾分風情,活一副冷美人的模樣。
嗯,放在古代,說是禍國妖姬也不過分。
江修嶼揉了揉女孩被夕陽染成棕色的烏發,直到被那個男人撥弄亂的頭發全都看不清痕跡后,才勉強放過了她。
這下看著順眼多了。
阮陽冷冷盯了他一眼,這兩個人什么毛病一個兩個都喜歡抓她頭發
“頭發,散著好看。”
江修嶼默默把剛剛扯下來的皮筋拴在了自己手腕上,語氣很認真。
阮陽剛剛冒著的火,忽然兜頭被澆了一盆涼水一般,被這陣清潤低沉的聲音趟了過去。
她睫毛輕顫,咕噥著“哦”了一聲。
看著小姑娘還算乖巧,沒頂嘴,江修嶼就沒再追究那個羊毛卷男人的事兒,不過
他看著眼前人,眸底染了墨色。
“阮阮,你不信我。”
她的私事,那個男人,她什么都沒說。
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一下下敲在耳膜,像是控訴,又摻了一絲委屈,阮陽忽地心就軟了下來。
沉甸甸的,又酥又癢。
這么多年,好像也就一個江修嶼,總是能無視她心臟外的那層寒冰,若無其事地闖入她的心房。
阮陽唇瓣微動,語氣弱弱的“我沒找到機會跟你說”
本來是打算一起來京都的,可誰能想到手腕被他弄傷了,至于今天,如果不是孟雪之“好心”相告,她也會開口解釋的。
少女眸色清冷,堅決也倔強,水汪汪地盯著他,像是妥協。
江修嶼輕笑一聲。
“我知道了。”
咖啡廳。
手機終于來了消息,孟雪之瞬間坐直身子,目光灼灼地看過去,待看清楚男人發來的內容時,心下一涼,連帶著手里都沒了力氣,手機重重掉到桌子上。
屏幕上,白色消息框里,字字扎眼。
知道,我家小姑娘,很厲害。
研究室里,阮陽隨便把包一扔,“嗤”地拉開拉鏈,在閻知敬喋喋不休的嘮叨下拿出了一個破舊的小盒子。
蒼老的聲音戛然而止。
阮陽拿著盒子的手愣了愣,眸中閃過一絲驚異。
她看著閻知敬一張老臉神色俱驚,死死地盯著她手中的盒子。
看來,不虛此行。
閻知敬果然是認得這個盒子的。
“你哪來的這個”
閻知敬出聲,面色沉沉。
阮成也保管的太不仔細了些,怎么能讓它落到丫頭手里去
阮陽眼睛一亮“您認識”
閻知敬一把奪過盒子來,表情淡了些,不似剛剛看到她時的那般熱烈“嗯,看不出來是什么元素,打開難度很大,先放我這。”
仔細看,他拿著盒子的手都在顫抖。
阮陽眉梢輕揚,“哦”了一聲,可是也很清楚地知道,閻老頭沒說實話。
他想留下那個盒子,可絕對不是因為難打開。
片刻后,她嗤笑一聲,雙手環在胸前,眼神幽幽地看過去“老頭,你最好早點打開它。”
閻知敬擰眉看過去,碰上一雙清冷的眸子。
“不然,就等我來了,自己開。”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