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來京都的時候是一個人,回去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江修嶼,江修嶼自己開車來的,車后座里就放了閻老的家伙事。
冷凍干燥機,夾套式換熱器,高位計量罐,加料漏斗
自從知道阮陽想走推免的路子后,閻知敬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想來她要是競賽過了,這剩下的半年在學校里也沒什么大事,就讓她帶了任務回去。
關于那個神秘的盒子,閻知敬卻始終不愿意多說,不過阮陽也知道,以她現在的水平,要是老頭鐵了心不給開,她還真沒什么辦法。
她現在著急回北城,雖然給那對母子找了足夠的事忙,可終究還是擔心薛怡的狀態,若是她自己想不過來,一切都白搭。
這樣想著,腦子里竟是多了幾分困倦。
阮陽靠在座椅上,左邊就是男人撐在方向盤上的手,修長好看,他坐在那,就像一個無形的屏障,所有的一切威脅都被隔絕在外。阮陽看著看著,眼皮就沉了些,靠著座椅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時,車子停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不是北城。
阮陽揉揉眼睛,無意識地嘟囔了句“這是哪呀。”
接著就有一只大手揉上了她的頭頂,帶著暖暖的溫度,男人低沉溫厚的聲音響在上頭“到家了。”
“家”
困意一掃而光,阮陽直起身子,眼前是一條十分古樸的街道,青磚紅瓦,落雪鑲在其間,別成一番風味。
她又環顧四周,雖然對京都不太熟,可附近十分幽靜的環境也能讓她依稀辨認得出來,這一片就是那傳說中有錢都買不到的一方凈土,住在這的非富即貴,每一平方都是拿金子砸出來的。
她好像知道江修嶼說的“家”是哪了。
愣神之際,江修嶼已經給她打開了車門,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睡懵了,得扶著才能出來”
話是這樣說,可還是伸出了手。
手指修長又骨節分明,阮陽抿了抿唇,把蜷縮的手指放了上去。
瞬間,就被四方的熾熱包裹,暖到了心底。
阮陽注意到,江修嶼另一只手里還拎著東西。
他也注意到自己的視線,邊走邊說“家里云女士總念叨這家的甜品,江先生最近出差,她一個人又懶得出門,我今兒剛好路過了,就給帶點回來。”
阮陽眼眸有些亮。
她輕輕“哦”了一聲,心里像有跟羽毛極輕地撓過一般,酥酥癢癢的。
第一次聽江修嶼一次性說這么多話,是他在提起自己父母的時候。
他話里沒一聲爸媽,可那聲“云女士”,阮陽卻總覺得自己從中聽出了幾分寵溺的味道。
她偷偷看了江修嶼一眼,男人側臉清絕,說起自己家人的時候,平日里那般紈绔沒了,冷冽也沒了,只剩下直達眼底的笑意。
連帶著阮陽的心也暖了暖,原來,有家人是這種感覺的嘛。
弄堂很長,阮陽感覺跟著江修嶼走了很久,才到了那個獨立的大院,大院里,是一幢中式別墅,古樸感十足。
阮陽就在門口,頓住了腳步。
她想,她進去合適嗎。
“江”
“是阮阮來了嗎”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聲音便被那聲溫柔又清雅的喊聲給蓋了過去,她猛地抬眼,看見那道端莊的身影朝自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