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她臉上的面具早就不知道在哪被撞掉了,此刻眼睛被蒙著,眼前一片漆黑。
鼻尖還有迷藥的余味。
她想,那群人竄出來的有些太是時候,江修嶼的手機響的也太是時候,所以目標是她。
至于是誰的目標對于商陵的這些團體來說,無論哪個,都沒可能認識她。
除了
阮陽想起來一個人,覺得有些好笑。
動作這么快的嗎
果然,紅顏藍顏的,都是禍水。
“啪嗒。”
是門開的聲音。
誰
阮陽屏住呼吸,從手表帶上摳出了刀片,慢慢地磨著綁在手上的繩子。
“呦。”
她什么都看不見,只能靠聽。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是個男人。
男人聲音越來越近,帶著幾絲戲謔“又來一個啊。”
真要命,就不能讓他歇歇。
就是歇一會兒也行啊。
可是這些人,都很過分,他們只顧著自己的利益,卻不考慮他是不是喜歡這些女人。
“你,是哪家送過來的”
穆盛起坐到床沿,靠近床上被捆住雙手的女人,語氣里含著笑“林家慕容家還是宋家”
阮陽手上動作沒停,呼吸緩了緩。
“都不是。”
她道。
穆盛起眉毛輕挑。
這個女人聲音輕輕柔柔的,和其他的都不一樣。
其他的,嗓子黏膩的跟蜜糖一樣,齁的慌。
嗯,所以他現在心情好了點兒。
“看在你聲音這么好聽的份上,再讓你多說幾句話,好嗎”
他勾起阮陽的下巴,拇指摩挲著。
阮陽從善如流“好。”
等繩子割斷了就揍你。
“也難得。”
穆盛起躺倒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兩眼放空地盯著天花板。
“姑娘,你想跟我睡覺嗎”
阮陽“不想。”
“哦。”
繩子還剩一點。
男人又開始絮叨
“姑娘,我會殺人的,以后別來了。”
阮陽“”
繩子磨好了,她握著刀片的手卻忽然頓在身后。
唇瓣微動,她說“不,你沒有殺人。”
穆盛起眸光倏然一冷。
他猛地起身,扼住眼前女人纖細的脖頸,手上動作幅度很大,勾下了她眼睛上系的布條。
強烈的光線十分刺眼,阮陽適應了許久才勉強睜開眼睛。
“你看出來了”
眼前的男人跟剛剛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話里摻了冰碴,無情又涼薄。
阮陽垂著睫毛,看著那只比女人還白的手青筋,攥著自己的脖子,她定了定神,說道“那個女人沒死,那朵玫瑰花,也不過是唬人的罷了。”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循循善誘“穆盛起,你沒有那么壞,為什么要裝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穆盛起一時間有些失神。
她看出來了。
她看出來自己沒有真的殺人。
“你”
穆盛起剛要開口,女人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