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爺”
醫生說,幸虧送來的及時,傷口的血止住了,只是也是傷到了根上,這些日子最好是好好修養,不可再有劇烈活動。
江修嶼都一一應著。
阮陽醒的很快,幾乎是傷口縫合好之后,她便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江修嶼,看到他在自己視線里之后,眼神才算平穩了下來。
江修嶼什么也不說,只是啞著嗓子坐在她身旁,輕輕攥著她沒有一絲溫度的手,“怎么不多休息會兒。”
他看到她的樣子,分明就是疲勞極了。
阮陽忍著麻藥勁兒過去后的疼,扯起一抹笑,“我怕你擔心我。”
所以就在意識里不斷提醒自己,一定要醒過來一次,告訴她的江修嶼,她沒事。
她笑著,語氣輕快。
可說完后,就再也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
傷口處撕裂一般得疼。
江修嶼吻在她的額頭,手掌的溫度輕柔地覆在她腹部上,哄著她入睡“乖,快點睡過去,睡過去就不疼了。”
阮陽卻反握住他的手,用盡全力搖頭,不行,她還有話沒說完
江修嶼明白了她的意思,把耳朵湊到她耳邊。
“別告訴伯母,還有顧鳴”
阮陽心里一直擔心江修嶼會說出去,可是云伯母,她是那么溫柔的一個人,江伯父把她保護的那樣好,那樣干凈,她這輩子都不應該見到這樣的血腥與黑暗才對。
至于顧鳴,他要是知道了,就相當于遇雪知道了,到時候她會被吵得頭疼。
所以,有些疼就讓她自己挨過去就行了,很快的,睡一覺就好了。
她聲音很弱,弱到江修嶼停頓了許久。
許久后,他也沒有抬頭,只是紅了眼眶。
“我知道。”
他守了她多久,就有多久滴水未沾,如今唇瓣干涸,嗓子沙啞。
“阮阮”
他在她閉上眼的最后一刻,吻上她的唇,輕輕的,慢慢的,像是在萬般皆苦的疼痛中遞過去的一顆糖。
阮陽想回應他,卻終究是沒了力氣。
“阮阮。”
“阮阮。”
他不斷地低呼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名字,生怕她一下子睡過去就不理人了,他不信神,不信鬼,也不信醫生的話,他只信眼前的人,信她醒過來的那一刻。
阮陽就這樣靜靜地沉睡著,江修嶼就在她身邊看著。
他想,他再也不能讓她再離開自己的視線,太危險了。
終于,在阮陽睡過去的第三天,她醒了。
醒過來后,如果不是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她幾乎都要覺得這只是一場夢。
為什么自己的警惕心忽然就弱的可怕了。
是當時的氛圍太過于其樂融融,是男人給的安全感太過于強烈,以至于讓她忘了,忘了她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忘了還有那么多的惡鬼,叫囂著,想把她給拉回去。
“阮阮”
江修嶼靠過來,這幾天,他基本寸步不離地守著,聲音已經沙啞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