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一聲,后背被摔得生疼,剛要喊救命,一抬眼,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阮陽。
她吃了一驚,瞳孔猛地放大“你沒死”
阮陽竟然沒死
她明明已經捅的夠用力了,為什么這個小賤人的命這么硬
阮陽沒想到葉景瑜竟然蠢到這種地步,不打自招。
“所以說,你為什么要殺我。”
葉景瑜恨恨地咬牙“因為你毀了我的一切,毀了我的天賦毀了我的成績,也毀了我的家”
聽完葉景瑜這一串無稽之談一般的控訴,阮陽有些失笑。
總是有一些失敗而不自知的人,當他們終于發現自己是失敗者的時候,或許會有那么一瞬間會將失敗歸咎于自身的原因,可很快,他們就會發現,這樣做太痛苦了,痛苦到他們立刻就需要一個支柱,來分解這份痛苦。
而怪罪到其他人身上,便是一個非常好用的,拜托痛苦的方法。
現在的葉景瑜,就是陷入了這樣一個溫柔的陷阱中。
“葉景瑜,你錯了。”阮陽不慌不忙,語氣很弱,卻笑得明媚又扎眼“你從始至終,都是在盜取其他人的作品,根本就沒有什么所謂的設計天賦。”
葉景瑜眼睛瞪得渾圓,她一下子就猜到了阮陽想要說什么,想要捂住耳朵,可是雙手卻早就被云潛給捆得死死的。
她只能掙扎著,紅著眼聽面前的女人,用那副她最厭惡的姿態說著戳她心窩子的話
“而你所謂的成績,是因為你一次次地不把學習放在眼里,總以為設計金獎已經被你收入囊中,荒廢學業而不自知。”
“至于家庭。”
想起葉家最近那些烏煙瘴氣的事情,阮陽冷笑“難道葉鋒出軌,也要怪到我頭上嗎”
葉景瑜眼皮突突地跳著。
阮陽說的,她又何嘗不知道,可是可是
“可是這一切”她忽然睚眥欲裂,猛地撲向前,“可是這一切都是從你出現開始的這些悲劇,是你帶來的”
“閉嘴”
一聲厲呵,葉景瑜余下的抽泣聲戛然而止。
她顫巍巍地看著阮陽身旁,那個明如神祇的男人,他此刻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云潛。”
“在”
江修嶼冷眼旁觀,卻再也聽不下去葉景瑜口中對阮陽的謾罵,隱忍著心底的肅殺之氣,按剛剛阮陽的想法吩咐道“請葉景瑜小姐去監獄坐坐。”
葉景瑜“不”
她慌了,徹底慌了
她才不到二十歲,不能去監獄去了那里她一生都會毀掉的
“阮陽沒死我沒殺人你憑什么說讓我進監獄就進”
她吼得十分沒有底氣,因為對方是江修嶼。
那位能在京都一手遮天的江二爺。
阮陽臉色蒼白,可一雙烏木般的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她,似嘲似諷“葉景瑜,你可以讓葉家給你找律師。”
想到什么,她又“哦”了一聲,“對了,忘了告訴你,拍到你的那個監控,已經被恢復了,別忘了告訴你的律師,免得有人過分自信才好。”
什么
她之所以敢動手就是因為秦宴告訴她,告訴她自己會把所有涉事的監控全都破壞掉
現在阮陽卻說那些監控都被恢復了
這怎么可能
她渾身無力地跌倒在地,連自己是怎么被扔出醫院的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