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啊。
回了張雪兒就跟那個男人結婚了怎么辦啊。
他當時胃疼的時候,是張雪兒送他去的醫院,不知道為什么,那通電話打通的時候,他開心的不得了,開心到忘了胃里翻江倒海的疼。
可是后來才知道,張雪兒那個時候在相親。
而送他來醫院的,也是那個和張雪兒相親的男人,他見過他一面,溫潤如玉,謙謙君子。
比他可好太多了。
張雪兒跟他在一塊兒的時候,整個人都安靜的不得了,像只乖巧的小白兔,那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子,很奇怪,讓他感覺很奇怪。
心里澀澀的,像打翻了酒瓶,醇香充斥著心房,玻璃碴卻扎的肉疼。
又甜又苦。
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張雪兒了
“行。”
許久后,江修嶼才緩緩開口,“你自己想好。”
想好他上次的警告。
別遺憾。
周皓說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他晃晃悠悠地起身,關了燈,走出教務處。
“哎,張老師走了”
走廊上,兩個值晚自習的女老師在接水,到底也是女性同胞,對八卦消息總是熱烈了些,一提起張雪兒,另一人就激動了,“對呀,她男朋友來接的她嘛,我都親眼看到了嘖嘖嘖,長的一表人才,開的車也好。”
本社畜表示羨慕了。
兩個人聊的熱火朝天,沒注意到身后陰影覆蓋的地方,一片低沉。
男朋友啊。
周皓低了低頭,自嘲一笑。
原來已經來不及了。
他沒機會了。
他就是個傻子。
傻到張雪兒都那么明顯地表示了,自己還無動于衷,傻到那次毫不留情地跟她講道理,把她氣走。
傻到不知道,那次被自己氣走之后,她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來給自己做飯,當著他的面毫無形象地大笑。
以后他們還會見面,卻也只能很端莊地互相喊一聲
張老師,和周老師。
不是張雪兒和周皓。
張雪兒這個名字會和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擺在一起,在一起一輩子,而這與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周皓搖搖頭,笑的苦澀。
他打回江修嶼的電話,跟他說,自己把這邊事情交接好就回去。
因為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他第一次覺得陸巡說的對,他就是個傻子。
路上,張雪兒坐在副駕駛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因為凌玉堂在和她說話,說他的家常。
她笑,是出于禮貌。
可是她多久沒有發自內心的大笑過了。
上次放肆到毫無規矩的時候,還是在周皓教務處的沙發上看綜藝的時候,周皓嘴上嫌她煩,可是她每次去的時候,薯片都能被續上,每次要水喝的時候,周皓都罵罵咧咧地給她試好溫度。
所以她知道,周皓是個傻子,是個細節做滿的傻子,是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的傻子。
這個傻子
張雪兒想哭。
她真的真的好喜歡這個傻子,好喜歡周皓,好想他
“雪兒”
凌玉堂見張雪兒半天沒回應了,輕輕喊了一聲,“你怎么了”
他看到張雪兒眼里含了淚,心里一慌,“是我說了什么你不愛聽的話嗎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