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涼,幾天前,秋老虎鋪下的氣息還讓人喘不過氣來,一場秋雨,這天就變了張臉。
江修嶼給阮陽備上了不少厚衣服,商陵那邊不比京都,靠海,總是咸濕又冷,這次去商陵有學校里的正經名頭,歸期未定,就他家姑娘這怕冷的身子骨,到時候還不得凍透徹了。
“你真的要一起去嘛”
阮陽勾著男人的領帶,給他半系半松,明明做了無數次的動作,這次就是不想好好伺候他,就想纏著玩。
她心里是高興的吧。
雖然她這邊剛被閻知敬下了黃牌警告,可那老頭怎么也是疼她的,不僅話沒說多狠,連逃課去商陵的正經手續都給她辦的妥妥帖帖,活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
可余豐聲那邊就不一樣了,他不知道江修嶼在商陵的陣營,所以在這位嚴師眼里,自打自己這位愛徒去年到了北城之后,就沒干一件正經事兒,為此不僅一次比一次兇悍,還差點找茬找到閻知敬那去。
所以啊,頂著余豐聲那么大的壓力,頂著恩師的滿心不愿,江修嶼選擇了陪她去商陵。
其實江修嶼真沒想這么多。
他揉住領帶上不老實的一雙嫩手,低頭,嘴角若有似無揚起“無論什么時候,你在我這里都是第一選擇。”
所以沒什么好糾結的,沒什么好想的。
她要去哪,他就隨她去。
她要做什么,他就由著她做。
去個商陵罷了,等他把x研制出來,拿下79號,整個商陵都可以拱手送給她。
男人昨晚上趕了一晚上的數據,為了能把這邊的研究和商陵那邊接上頭,此刻臉色還有些懨懨的,睫毛乖順地垂著,一雙桃花眼釀著深沉,額前的黑發壓得有些翹起了幾縷,阮陽看著看著,就有些挪不開眼睛了。
他神色倦懨,明明沒幾分神氣,可偏偏這副頹然的模樣像是找準了她心里最軟的那處似的,貓爪一樣地撓著她。
阮陽眼眸波動,不自覺地伸出了手。
她把男人還占著幾分水露的碎發撥了撥,露出天生就長得規整的劍眉,指腹輕輕拂過。
“江修嶼。”
她踮腳,潔白圓潤的腳后跟離開棉拖,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去吻他的唇角,“你怎么這么會撩人。”
撩人卻不自知,也難怪被孟雪之惦記了那么多年,還有商陵那個想要她命的虞鳶,她忽然就有些理解這兩個女人了。
她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確有這個資本。
讓各方面都是頂尖的女人為他瘋狂的資本。
因為,他本來就是站在金字塔最上面的那個男人。
江修嶼腦子里還充斥著昨晚的數據,反應慢了幾拍。
可隨即,手就下意識地箍住懷里細的過分的腰了,薄薄的一層睡衣下,那道曲線的沖擊力有些太大。
他喉嚨滾了滾,任自己的唇被吻著,直到懷里的人作亂作夠了,一雙深沉如墨的眼盯住她。
阮陽有些喘,紅唇上泛著水潤。
江修嶼笑著撫上她的唇,唇角笑意若有似無,格外勾人“這幾天怎么這么主動,嗯”
主動啊
阮陽有些心虛地低了低頭。
她太主動了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總是感覺越來越依賴這個男人了,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踏實感,卻也給她帶來了不可預料的危機感。
她怕失去。
如果不曾擁有,那她便一直待在那陣陰影里也無妨,一直墜入地獄也無妨,可是可是一旦有人向她伸出了救贖的手,那份渴望光明的心就再也遏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