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知敬沒話說了。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切,卻閉口不言這么多年。
只是為了大局,現在他不能開口。
愛憐地拍拍阮陽有些發顫的肩膀,閻知敬只能說“孩子,這是你的宿命。”
宿命讓她背負上了拯救整個家族的重任,他也心疼,心疼這般瘦弱的肩膀上擔著如此沉重的擔子,可是沒有任何辦法,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讓她在想起來之前盡可能地適應一切,這樣到時候起碼不會太過于痛苦。
阮陽冷笑一聲,也沒話說了。
宿命
她要宿命有何用
如果可以,她寧愿不要這一身天賦,寧愿做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和自己愛的人相守一生便足以,可如今這宿命一般的枷鎖,賦予了她一身才華,卻也禁錮住了她的一生。
“宿命我要做的事情,是不是波及到很多人。”
冷不丁地,阮陽忽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閻知敬想了想,點頭。
“不僅波及到很多人,而且”
他頓了頓,仿佛想到了什么,飽經滄桑的雙眼里滿是溫柔,“而且你會救很多愛你的人,他們都在等著你長大,等著你回家。”
他就只能說到這了。
再說下去,就是僭越。
那沒辦法了。
阮陽還是相信閻知敬的話的。
他一手把自己教大,總不會害她的。
所以
“我接受。”
她眉目堅定,總有一天,她要讓秦宴知道,總是拿過去那些她記不起來的事情來對她進行道德綁架,是種多幼稚的行為。
等她想起來一切,她不會離開江修嶼的。
不會的
她只是多了過去,而不是拋棄了未來。
現在的阮陽,始終堅信這一點。
“所以我現在該怎么做”
阮陽看向閻知敬,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懦。
“怎么做”
閻知敬也笑了,笑著搖頭,“現在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實驗,上好自己的大學”
說到這,閻知敬忽然胡子一跳“你這死丫頭,這學期馬上期末了,第一學期想掛科是不是”
阮陽“”
就挺突然的。
剛剛話題不是挺正經的嘛怎么一下子就活躍起來了。
不過閻知敬說的也的確是個正事兒。
她這學期上的課就挺少的吧。
所以平時分大概是沒怎么有了,估計只能是靠卷面撐著。
想到這,阮陽破罐子破摔了,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能考多少是多少唄。”
反正東西她都自己提前學完的,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