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嶼開車來的醫院,他走的著急,路上開的很快,終于到了醫院大樓下,他本來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卻忽然收緊。
阮阮
他真的能在醫院里見到他的阮阮嗎
為何,為何他的心里并沒有任何覺得放松的感覺。
還是波動的很厲害,像是被一只大掌揪緊了一樣的疼,猛然間,迎面開來一輛黑色suv,開的大燈晃了過來,江修嶼下意識地抬起手背,擋住了那陣強光,方向盤險些把控不住。
他眉頭微皺,心里猛地一跳,是比剛剛還要劇烈的窒息的感覺。
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他回頭看向那輛車。
掛的是海城的牌子。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顧南森問清楚阮陽到底去哪了,江修嶼沒敢再耽擱,轉動方向盤開進了醫院停車場。
黑色suv里,正是楚青越在開車。
“你這車也忒難開了些。”
遠光燈和近光燈他都分不清楚,剛剛那個拐彎差點兒就出事兒了,加上他們這類似于綁架性質的行為,這一出事兒還不得去警局蹲著去。
秦宴不以為然,胳膊隨意搭在車窗上,晚風寒涼,吹過來的風帶著干燥的冷意,凈刮的人臉疼,秦宴卻毫無知覺,只是余光在瞥到后視鏡里透出的那道人影的時候,眸光微頓。
他抬手,關上了車窗。
車窗一關,呼嘯的風就停了。
后座上,女孩兒本來被吹的四處飛舞的烏發,也安靜地垂落在臉頰,像是感覺到寒意被驅散了,無意識緊皺的眉頭也緩緩松開。
嘖。
秦宴頂了頂后槽牙,一時間說不上自己這是哪兒來的善心,真是多事。
“顧南森那邊。”他抽出煙,夾在手指間,濃密的睫毛垂著,“都處理干凈了”
他得讓顧南森忘掉自己干的事情才行。
“嗤”
打火機點著火了,橙黃色的火焰在秦宴那雙漆黑的眸子里躍動。
可是他忽然想起來,后座還有個人。
那個討厭的女人。
他想了一會兒,還是任火焰自動滅掉,一只手把煙給捻碎了。
這半晌兒,楚青越早就想好了說辭“我既然能讓顧南森聽話,那就是永遠聽話。”
能讓他心里那點兒埋怨無限放大,也就能讓他忘掉自己所做的事情。
畢竟涉及到職業生涯嘛,任誰都不會完全沒有怨恨,只不過顧南森是個明事理的人,再加上阮陽在他心里的位置太過重要,所以這些種種都壓過了他心里的恨。
可他最擅長的,就是抓住人心里那點兒隱藏的情緒,然后無限放大。
所以他利用顧南森,把阮陽引到了醫院里。
“那就好。”
秦宴沒抽煙,心里煩躁的不行,語氣都多了幾分不耐煩的意思,干脆閉上眼不說話了。
也就是秦宴閉眼的一瞬間,楚青越攥緊方向盤的手將將松開。
他剛剛說謊了。
或許是自己擅長玩弄心理的原因,他每次說謊的時候,總是下意識便覺得旁人也會像自己這樣,一眼就看出來了,所以他很少說謊。
可是剛剛他騙了秦宴。
他根本就沒有再次催眠顧南森。
海城離得京都太遠了,如果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阮陽的人找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