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良心發現的人,終究還是沒能出言勸阻。
還是那句話,由于張島愛和范苞兩個禍害的多年折騰,華夏醫療協會根本沒有團結可言。葉霄、陳宇這種能鎮場子的強人不在,他們便各自為戰。
休想讓這些小派系和小團體產生相同的利益訴求。
有人想勸老神醫認輸,有人則陰陽怪氣地諷刺道,認輸的話,華夏醫療協會丟不丟人,還要不要臉了認輸,豈不是承認中醫在治療高位截癱領域不如西醫了憑啥認輸要認輸你們認輸,我們堅決不同意,丟不起那人
這些人并沒有意識到,此時此刻的他們,才是真正給中醫丟人現眼的人。
由于小派系和小團體林立,華夏醫療協會沒有統一的意見,無法決定到底是認輸還是繼續。在此期間,老神醫只能躺在地上,無人攙扶。
兩個小時后,老神醫回復了一些體力,又重新爬了起來,繼續診治病人。
又六個小時后,天黑了。
老神醫七竅流血,跟病患擠在同一張病床上,他側著身子,瞪大鮮血淋漓充滿不甘的雙眼,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起起落落,堅持著幫病患激活穴道和疏通經絡。
這是非常神奇的一幕老神醫渾身劇烈顫抖,每次呼吸都要濺出幾縷血花,可唯獨他施針的右手,穩如泰山,絲毫不亂。
他就是這樣,將全部的心神傾注于一只手上,憑借幾十年從來不會出錯的肌肉記憶,進行著機械且麻木,似乎永遠不會有止境的治療過程。
即使出現這樣的悲愴畫面,也沒有人覺得,老神醫會扎錯穴位。
扎錯穴位,病人就會死。
老神醫永遠不會犯下這種錯誤,因為他寧可自己死,也不叫病人死。
此情此景,在場的所有人認為,有一首詩最適合老神醫目下的處境
我最憐君中宵舞,男兒到死心如鐵。
看試手,補天裂。
“咔”聽老狐貍講述到此處,躺在擔架上的陳宇,張嘴吐出一顆牙來。陳宇生生咬碎了自己的后槽牙,滿目赤紅,血淚流淌,恨不能殺光那群畜生。
陳宇死死攥著拳頭,嘶聲問道“然后呢”
“哎”老狐貍重重嘆息,顫聲答道“斗醫的同時,你在和道一老烏龜打架,手機早碎了,沒人能聯系上你。我在四處奔波與各大老牌豪族協商磋談,局勢緊張,哪怕在路上,我都無閑暇多打出一個電話。”
“為了穩定局勢,與各大老牌豪族合縱連橫,利益交換,昨晚我聯絡各方勢力,人話鬼話齊說,共打出了幾百個電話之多。”
“除了咱倆,誰還有資格插手華夏醫療協會的事兒華夏醫療協會人心不齊,始終沒有統一的結論,斗醫只好一直進行著。”
“一直拖到半夜,雙方治療病人的進度都是大致持平。”
“遠山耗費六個小時思考滅蟲,用兩個小時恢復體力,雙方的治療進度還是大致持平,這只能說,國醫療協會的歐文斯,壓根沒想贏。”
“他一邊手術,一邊保持體力。每過幾個小時就給病人縫合一次,然后再不緊不慢繼續開膛。指望他像林遠山那樣舍己救人做夢吧”
“他們只是想親眼看見林遠山的身隕”
“呼”說到此,老狐貍又呼了口氣,毫無喜悅之情地補充道“還好,除了咱倆之外,第三個人出場,強行打斷了斗醫,保住了遠山最后半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