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氏望著低眉認真處理事務的伊祁澤漆,劍眉星目,臉上帶著冷峻,在落日余暉的光影中,讓他更添一分清冷之色。
越盯著他的臉,她便越覺得疏離,似乎在他的身上看不見澤漆的身影仿佛像是另一個人。
澤漆待人謙和與人溫柔,而現在的神官一雙眼里充滿著冰冷,似乎沒有一點溫度。
他很優秀也是陛下面前的紅人,過的很好,就像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可是
自從見過萬靈寺的澤漆,她便越發覺得他不是她兒子。
她快步走上前,輕柔道,“神官”
伊祁澤漆眼里帶著一絲不耐煩,放下手中的毛筆,將信交給玉蝴蝶。
這才看向伊祁氏,“夫人,似乎有話要與我說
不妨開口,沒有必要一次次前來,而一言不發。”
她眼神一變,臉上露出尷尬地神色,低聲道,“神官,為母給你做了一身衣衫,不知道合不合適,你來試試看。”
這話,讓他眉心皺的更緊,聲輕如霧,卻帶著陣陣寒意,他與她沒有任何關系,而且他不喜歡過多的感情糾葛。
“這種事,交給下人即刻,夫人大可不必。
近來事務繁忙,若無重要之事,請勿打擾。”
若是平日他開口趕人,她斷然不會留下,但是今日她必須解開心中困惑。
“無論神官有多繁忙,又有多位高權重,也得記住百事孝為先,還請神官大人現在試一試,若是不合適,我也好修改。”
伊祁澤漆望著眼前不容退讓的伊祁氏,心中不由地染上疑惑,她來這么多天,這樣強硬的對話,可是第一次。
他能看出她明暗閃爍的雙眸里藏著怪異。
他沒有開口,雖感到怪異,卻也不想落人口舌,褪去外衣,快步上前,就要換上衣服。
那知伊祁氏上前,便要替他換上衣裳,這樣的舉動,讓他感到不適應。
便想要躲開,但顯然伊祁氏并不想讓他如愿。
強行撩開他的衣袖,望見“澤漆”口中的牙印。
恐懼、害怕,慌張,雙眸劇增,心跳加快,她顧不上伊祁澤漆的掙扎,快速拉開他的后衣領,試圖看見那熟悉的胎記。
然而無論她怎么翻找都沒有看見。
她這樣的行為瞬間惹怒澤漆,一把推開她,眼眸如炬,低聲怒吼道,“你這是做什么”
伊祁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感覺到天旋地轉,腳下一軟,眼前一黑,便倒地昏迷不醒。
伊祁澤漆雖然心感不爽,但是他卻不能看著她死在這里,抬手示意讓人將太醫請來。
昏暗的燭光照射之下,伊祁氏緩緩睜開眼,便聽見太醫開口,“回神官的話,伊祁夫人沒有什么大礙,許是最近操勞過多,下官開一副補藥便可。”
伊祁澤漆點頭,抬手示意讓人將太醫送走。
轉而望向醒來的伊祁氏,冷冷開口,“在這不必事事親為,我會讓玉蝴蝶給你多安排一些下人。”
叮囑完,他便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沒有半分留戀。
這樣的決絕,絕對不會是一個兒子可以對母親做出來的。
蘭兒有些擔心地看著伊祁氏,淚眼婆娑,小心抽噎著,“夫人,你剛才可嚇死奴婢了。”
伊祁氏沒有開口,只是眼神空洞地望著房梁。
一切的一切她都弄得清楚明白。
他根本就算不是她的兒子,他就是一個鳩占鵲巢者。
他享受著她兒子本該享受的一切。
不僅如此還折磨她兒子,如今為了滅口還要殺了她兒子。
她無論如何都要守護好澤漆,她一定要撥亂反正。
想到這,她立刻翻身起床,蘭兒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夫人,“夫人,你這是有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