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瑜看著等候多時的夏梓煦,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從雙兒的手中接過熬好的湯藥,眼神示意她先行退下。
如此這才上前,將湯藥仿佛她的身側,雙臂環保直勾勾地盯著她,“梓煦,你下手但真是絲毫情面都不顧。”
夏梓煦冷眸望向他,一言不煩,只是拿起一旁的湯藥,隨即一飲而盡,行事絲毫不拖泥帶水。
隨后從腰間拿出一個藥瓶隨手扔個顧祁瑜,沒有多言,只是冷冷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若不是在胡瑕,她早就死于我的劍下。”
顧祁瑜瞥了一眼夏梓煦離開的背影,轉而望向手中的解藥,如此看來,她想的很清楚。
他沒有多想,只是打開藥瓶將藥服下,事情正在按照他的預料之下進行。
如今他也算是與太后撕破臉皮,將這一場仗拉開序幕。
現如今的太后根本就不是他的生母,當年太后還是周家嫡女之時,便嫁給了先帝作為側妃,先帝登基的第一年,她曾懷有一子,卻被當時的皇后陷害流產。
至此留下病根,便一直沒能再次懷孕,周家為了鞏固自己在朝堂的地位,便想著將自己的母妃送入宮。
但是太后不愿意,周家主母自幼便是最為疼惜她這唯一的女兒,為了不讓他母妃搶走先帝對太后的喜愛。
便擅自做主,將母妃送入皇宮,作為太后的替身,與先帝顛鸞倒鳳之后,母妃便懷上了他。
母妃至此一直被她們囚禁在太后的宮殿,直到母妃臨盆誕下他之后,他們便連夜將母妃送出宮,原本想要解決母妃,但好在母妃行善事存好心,在亂葬崗上還留有一口氣,被人救下。
他此前的十八年里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直以為自己是太后的兒子,知道他登基后的第二年,他才在機緣巧合之下,見到了自己真正的母妃。
可那個時候,母妃已經被病魔困擾許久,身中劇毒,他找來巫醫,卻也束手無策,只能暫且吊住母妃的命,可他心里清楚這并非長久之計。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何太后對他時常忽冷忽熱,對此格外嚴苛,稍有不慎,便對他打罵。
因為太后始終都清楚,他并非她的親生子,只要她一想到她未出世的孩子,便會對他多一分怨恨。
他無法原諒她對母妃所做的一切,她的私心當母親受了整整二十三年的苦楚,將母親逼得不成人樣。
他不會放過周老夫人更不會放過太后。
原本他不想對周家動手,但周家狼子野心,意圖謀反,如此他便絕對不能輕饒了周家。
今日之舉,只不過是報復的開始
“長夜,去將文相召見進來。”
“是,陛下”
夏梓煦剛走出宮迎面便于文疏雨撞上,此前大殿之上,她們二人沒有機會對上,如今倒是冤家路窄。
夏梓煦她并不清楚唐桔梗也在胡瑕,但對于唐家滿門抄斬之事,還是略有耳聞。
而今唯獨她一人活下,又換了一個身份在顧祁瑜的皇宮成為其枕邊人,恐怕也只有一個原因,她這是要為唐家報仇雪恨。
文疏雨抬手示意身側的丫鬟先行退下,一雙鷹眸里帶著試探。
“不知道夏姑娘可否有時間與我交談片刻。”
夏梓煦直面她的神色,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猶豫片刻,方才開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