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喚阿姐了”寄月揚眉一笑,看似是能略微緩和氣氛,卻正好把氣氛攪得更加緊張了。
錦心再度深吸一口氣,沖未心討好一笑,然后扭過頭來對寄月道“姐姐您就快說吧”
“也罷。”寄月伸手戳了戳錦心的額頭,意味不明地罵了一聲,“小沒良心的。罷”
她甩了甩袖,鄭重地看著錦心,“你與我交個實底,你與那賀旭是否有前因在別與我說姑母的那一套,我只問你,你與他是否兩相情好彼此心悅。我相信不是傻子,他賀旭對你若不是真心,你能看得出。”
“我能。”錦心斷然應下,態度堅決,“我心悅他,他亦心悅我。”
未心目光微變,錦心已經屬于破罐子破摔的狀態了,盤腿往那一坐,若不是還有點氣質撐著,活脫脫一身無賴氣質。
“他取銀錢、調人、差遣事務的印信都在我這,在金陵的宅院園子都看好修著呢,回金陵是真回不是假回,常住、定居。”錦心干脆把底牌都亮出來了。
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口就感覺好像也沒什么必要瞞著,錦心已經打算晚上抱著賀時年那一匣子印鑒信物去找徐姨娘把這段話再重復一次了,那邊未心端茶碗的手一頓,抻了許久才悠悠擠出一句“你若是不傻、那男人若不是傻,倒屬實是個值得交托終身之人。”
雖然如今二人婚盟已定,但堂還沒拜、錦心也沒過門,就把那些東西都交托到錦心手中了,若錦心不傻,則東西不是假的;那男人不傻,則交托東西時是清楚冷靜的。
若二人都不傻,東西照樣送到了錦心手上并被她好端端地收了起來,那也確實是是個值得交托終身的人。
未心捫心自問,要她在婚前把手里那些東西都交給謝陵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她是與謝陵自幼熟識,清楚謝陵的心意,對謝陵的心意也清楚。
且謝陵這輩子板上釘釘注定就是她家的人了,可錦心與那賀旭可不一樣啊。
未心沉吟許久,又憋出一句“他既是自愿留在金陵的,那沁娘你對他好點,別欺負人家。”
“三姐,你這么快就倒戈投敵了”錦心歪著頭打趣道,未心看她一會,又笑了,“我是信你,信你分辨得出真假善惡,信那小子騙不過你去。既然你都說出來了,那他對你定然是真心的。”
寄月也微微點了點頭,想來對未心之言是很贊同的。
她們可能信不過賀旭,卻信得過錦心。
自家妹妹,雖然身子弱些,可心智可不弱。
只是做姐姐的總有萬分放心不下,所以才有二人走的這一趟。
錦心幽幽嘆了口氣,“可惜我阿娘卻不如你們信我。”
要得到丈母娘的認可,賀時年是任重而道遠,錦心這邊在家中安心備嫁,入冬月后,各種箱子便源源不斷地開始進錦心的院子里。
對錦心而言,如今最大的遺憾莫過于瀾心不在,趙斐在翰林院待了一年多,如今女兒滿了周歲,不想聽他老爹的在朝內打轉,打算謀個外任出去辦點實事,正跟他爹扯皮呢。
如此錦心成婚,瀾心自然回不來的,文從翰倒是能回來,他領了在江南協助太子的差事,如今已至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