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都不知道怎么說了,哄走了文從林,關上門先扒下兒子褲子照著屁股打了一頓。
然后還放狠話道“你仔細這你二哥此后再不理你了叫你撩閑去,哥哥們不打你那是讓著你,你掂量著你自己那點盡量,夠你二哥一根手指頭戳的嗎”
打完還沒消氣這孩子真是,打從能走會跑開始就沒消停過。
又要叫人喊文從翰來,文從興最怕哥哥,抱著文夫人的腿淚眼巴巴地討饒,文夫人重重戳了戳他的額頭,沒等說什么,忽有人進來傳“徐姨奶奶來了。”
她可太了解徐姨娘了,這會過來絕不是興師問罪來的。
就是不是興師問罪來的才不好應對。
果然徐姨娘進屋就先關心文從興,然后替文從林道歉,又取出一條墜子來說是文從林從姐姐那討來送給弟弟的,縱是以文夫人的處變不驚,也不由有幾分紅了臉,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暗暗瞪了文從興一眼。
然后徐姨娘再說起后日帶錦心去半山觀進香,文夫人立刻就答應了,又道“近來天氣冷,你帶沁姐兒出去要仔細些,就乘那輛用厚油紙封了的青氈馬車,車上點碳爐要留下通風的口。在外頭逛逛也行得,申正之前要回來,如今天到底黑得早了。”
徐姨娘一一笑著應下,才起身告了退。
回去和文從林說“往后遠了興哥兒點吧,雖是個好孩子,性子驕橫了些,長大了還得慢慢教。”
文從林倒不在意剛才的事兒了,事實上在兩人被拉開、文夫人過去調停之后,文從興已向他道過歉,然后兄弟兩個便握手言和了。
這會聽徐姨娘這樣說,便道“小四雖然愛招惹人,其實心性不壞,也挺討人喜歡的。”
其實是因為小娃娃不鬧事的時候一口一個“哥哥”“哥哥”脆生生叫得勤快著,文從林從中體會到當哥的樂趣,就喜歡與他一處玩。
徐姨娘沒想到他竟是這樣想了,一時愣怔住了,好半會才笑道“倒顯得我像個壞人了。也好,也好。”
她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等錦心拍拍文從林的小屁股打發他出去吃點心來,才緩聲與錦心道“你弟弟長大了,阿娘很欣慰。”
錦心望著文從林的背影,經過趙媽媽一時,文從林確實比從前成長不少。
也好,就是要進學的人了,明年開始修文習武,不求他日后光耀門楣,但徐姨娘老來若能得個誥命在身,定是件能叫她心中暢快的喜事。
當今,錦心對自己弟弟也是有信心的,即便不在亂世中,不能乘風上青云,文從林能有前世的本事,就不愁坦蕩光明的未來。
而她雖不能為弟弟鋪路掃去障礙,可不是還有一個賀時年呢么。
自家姐夫,不用白不用。他少說要在京里混近十年,若是還能叫自家弟弟在官場仕途上受了委屈打壓,那他這些年可真是白混了。
錦心端起茶碗呷了口茶,甜滋滋的果子露被她喝出極品明前茶的氣韻,淡然想到。
次日徐姨娘帶他們回了徐家,正巧趕上寄月也回來了,身后跟著個高大俊朗的男人,看起來不茍言笑的,對她卻言聽計從,沉默寡言,不做事不說話的時候就看著她,有時候寄月笑一下,他就也跟著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