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這兩年就有得忙了。
未心明年及笄,謝重華幾次登門,意思都是希望及笄之后盡快成婚,并表示未心過門之后,謝家的生意必定都交給未心和謝陵來打理。
她早就打算往北走一趟整頓錦繡坊的商路,只是這幾年被謝家的生意絆住腳來,如今趙家老家主身子每況愈下,他們這一房需要做出些醒目的成績來穩定族中的軍心。
而謝家這邊,這些年下來,她對未心的為人品性還是十分信得過的,手腕也磨煉得叫人放心,至少比她那個怎么也教不出來的傻蛋弟弟叫人放心。
她只等未心嫁入謝家,她帶著未心上手生意兩個月,便可以放心地撒開手動身出去了。
這事文夫人也知道,私下里與瀾心道“也是你三妹的好福氣,趕上這樣一個有能耐、有野心卻不攬權的大姑姐,若是她有意與謝陵爭,恐怕還真沒咱們家未心什么事了。”
然后對敦促未心學習掌管家事、族中事務就更加上心了。
在打理生意上她自認是不如未心,文老爺也說沒什么好教給未心的了,只看摘天巧近年發展平穩生意節節躥升如今在江南遍地開花,便可知未心手段已然純熟。
只是做一家的掌家夫人,有些門道還是得口傳心授,未心嫁過去要面對的與蕙心、瀾心都有所不同,倒是更像她如今處在的這個位置,她能教給未心、提點未心的就更多。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在族譜中未心也記在她的名下、要喚她一聲母親,文謝兩家聯姻對文家也有莫大好處,于公于私,文夫人對未心都并無藏私之心,也是真心希望未心能經營好自己往后的日子。
如今讓文夫人頭疼的便是明年可能一年中連著要嫁兩位女兒,瀾心便不必說了,未心生辰在四月里,如今看謝重華那著急的樣子,絕對是挨不到后年的,及笄之后她便要開始籌備婚事。
一年籌備兩場婚事,會有多忙碌是可想而知的。
文夫人如今想來,就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幸而未心出嫁之后,家里再有婚嫁之事還遠著呢,她也能放松下歇一歇。
端陽前頭,家中添了新丁,這孩子在胎中未曾足月,卻也被云幼卿帶到九個月才降世,胎里養得不錯,前期的虧空被一點點彌補回來,生來有三斤多重,不到四斤,算不上胖倒也不算很瘦弱。
胎中受的毒多是沖著母體去的,又有閆老使勁渾身解數保著,這孩子也被云幼卿在肚子里帶到足了九個月。
孩子出生時是難產,從晌午頭上折騰到月上中天,最終還是用了催產湯,才艱難產下一女。
幸而小姑娘先天并無甚嚴重疾病,只是弱些,按閆老的說法,慢慢補養是能夠將養回來的,眾人聽了,方才長松了一口氣。
這孩子生得屬實是艱難了,在母親肚子里就受人算計中毒,即便多是沖著母體去的,她也不免受毒性波及,幸而后頭拔毒彌補得周全,她生來身雖弱些卻無大癥候,也算一幸。
只是先天弱些是好補的,只是文老爺聽著心里存著一點不安,私下里問閆老“姐兒身子你看與沁娘當年如何”
當年錦心剛生時,閆老也說是先天弱些,可這些年波折重重,病勢愈重,雖然今年來微有些好轉,可還是叫人放心不下。
閆老鎮定道“小姐與沁姐兒的情況有所不同,沁姐兒當年是先天氣血元氣筋骨皆弱,小姐只是不及尋常康健嬰孩見狀而已,連藥也不必用的,只要乳母奶水豐沛有養分,仔細照料,不出波折,等到周歲上便可與尋常孩童一般。只有一點是要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