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煜王府。
廬州知府趙友昌正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稟報道“啟稟王爺,青山縣前任知縣胡充府上贓款已經全部查抄,這是清單,還請您過目。”
清雨上前接過清單,恭敬地呈給秦灼。
秦灼不在意地伸手接過,隨意地掃了幾眼,眉頭微皺。
趙知府見此,連忙磕頭請罪“請王爺恕罪,微臣雖說毫不知情,但青山縣畢竟是微臣管轄之地,現在在微臣眼底下居然出現如此貪官污吏,微臣有失察之罪啊。”
秦灼聞言,將清單放下,看著他溫聲道
“趙知府趕緊起身吧,這青山縣知縣如此膽大包天,與你有何關系,何況廬州府本就是本王封地,要不是恰好遇見有人喊冤,本王也要繼續被蒙在鼓里了。”
趙友昌聞言,偷偷松了口氣,趕忙磕頭謝恩,“謝王爺恩典。”
起身后,還不忘拍馬屁,“王爺洪福齊天,您看這不證據直接都送上門來了。”
“這倒談不上,幸虧此人將事情鬧了出來,不然在本王的封地里藏著如此駭人聽聞的貪官,本王如何對得起皇兄的厚愛
皇兄日理萬機,臣弟不能為其分憂就罷了,總不能還要拿這些事去煩擾皇兄吧”
秦灼一臉嚴肅道。
趙友昌會意,連忙贊道“王爺真是時時刻刻都在為陛下著想啊,陛下要是知曉王爺的心意,定是倍感欣慰。”
原來就在前兩天,秦灼從青山別院回廬州府城,馬車在經過府城正街的時候,突然有人沖了過來,跪在正前方大聲喊冤。
哭著喊著要狀告青山縣知縣,侵占民田、搶奪妻女、貪污受賄、謀奪其家產。
這一聲聲泣血之詞頓時吸引了大街上所有百姓的注意力,漸漸地,越來越多的百姓聚集了過來。
聽著那一樁樁、一件件駭人聽聞的惡舉,百姓們無不同仇敵愾,幫忙出聲支援,請求嚴懲如此貪官。
終于,秦灼“抵不過”眾人的請求,當著滿街百姓的面答應徹查此事,如若屬實,必定嚴懲。
還當面吩咐清雨將此事交由廬州知府全權調查,一定要查明真相,秉公處理。
還將報案人帶了回去,也跟所有百姓保證,他秦灼,一定不會傷他一分一毫,倘若他所說屬實,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
狀告之人這才相信秦灼,同意跟他離開。
因為此事,等廬州知府匆匆趕到的時候,秦灼大發雷霆,要求他必須徹查此事。
廬州知府只當是煜王被人當街攔車告狀,才會如此震怒,故而也對這被告之人有所遷怒,根本不敢推辭,連連保證一定會查清楚,再來稟報。
熟不知,這一切其實都是秦灼一手安排的,就連那個攔車喊冤之人也是他私下派人去尋來的,當然他狀告的都是實情,被胡縣令害得家破人亡也是事實,只是以前他因為忌憚胡縣令的身份,所以一直不敢妄動,秦灼只是派人去故意引導了一番罷了。
雖說胡縣令已經半死不活了,但他也不可能就此放過他。
至于這背后之人,估計查到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結果他已經預料到了,沒辦法,他現在只能忍。
但那些被貪污的巨額贓款必須給他吐出來。
這幾年他們仗著他那位好皇兄,已經越來越放肆了,他必須得敲打敲打某些人,省得一個個的真把他當成傻子。
想到這,秦灼借著低頭喝茶的動作,掩去眼底的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