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文無聲的抬起頭,拍了拍秦晴的肩膀,輕聲道“辛苦你了孩子。”
自己兒子對老子是什么感情,他是清楚的,只怕兒子心里不好過,也就這丫頭能跟兒子說上幾句話。
秦晴搖搖頭,沒有說話。
一旁的杜母提不上前,嘴角噙著微笑,一把抓住秦晴的手,放在掌心摩挲了一下,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的說道“秦晴今天受累了,要是需要什么一定要說,這里畢竟是醫院,不像家里那么方便。”秦晴微微蹙眉,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上下打量了杜母一眼,心想這人是不是吃錯藥了,怎么忽然間對她的態度這么好了號的有些嚇人。
不等秦晴多想,病房里突然傳來醫生欣喜的聲音,“老爺子醒了。”
眾人急急忙忙的想要起身,只是還未走兩步,就被秦晴給攔住了,“爺爺現在剛醒過來,這么多人進去不合適,我們分批進去吧,不要打擾爺爺休息。”
秦晴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讓人找不出一絲反駁的機會,剛剛醒過來的病人,屋里一下子進去那么多人,任誰都招架不住。
可這話到了旁支的耳朵里就變了味了。
分批進去,怎么分誰先誰后
老爺子兩只腳已經走到棺材了,清醒的時候能多說一句話都是奢侈,晚進去的說不上話算誰的
再說了,秦晴到底是個外姓人,憑什么在這里指手畫腳,對他們杜家人發號施令
杜家大媳婦見狀憤憤不平的冷哼一聲,抬眼斜眼看了秦晴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這杜家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外姓人在這發號施令了”
秦晴心里一萬句麻麻批想要說,要不是估計杜明澤的顏面,她現在早就跳起來罵得這個老女人找不著北。
現在她不能那么做,杜明澤的情緒非常的不穩定,她必須撐起他的顏面。
秦晴提了提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杜家大媳婦,冷漠的說道“大伯母說的很對,杜家的事的確輪不到一個外姓的人在這里發號施令,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大伯母您姓施,杜家的人還沒有意見,你在這里發表什么言論啊什么時候杜家輪到你說話了”
杜家大媳婦沒想到秦晴會這般的伶牙俐齒,幾句話就將她懟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緊咬牙根,兇狠的瞪著秦晴,恨不得將她給瞪穿了,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秦晴收回視線,將環胸的雙手垂落身側,目光移到杜修文的身上,輕聲的問道“伯父您是家里的長子,現在可以做決策的只有您了,您說怎么做我們就怎么做。”
四兩撥千斤,秦晴將決定權交到了杜修文的手里,作為老爺子的長子,唯有它最有這個資格,其他任何人輩分再高也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杜修文對著秦晴笑了一下,抬了抬眼,目光從旁支身上劃過,他的目光里不帶絲毫的情緒,可與他對視的人卻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在抑制著他們
須臾,杜修文才開口道“秦晴的意思就是我們本家的意思,聽她的就是了。”
秦晴可不是什么外人,那是得了老爺子認可的人,那么她就是杜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