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覺察危險,地上的牧枝枝下意識抬頭看了眼。
剛巧與沈濁對視。
只可惜,牧枝枝兩眼昏花,只隱約瞧見是一位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
“救”牧枝枝垂下頭,有氣無力道。
牧枝枝沒有發現,與她對視那一刻,男人微微僵住的身子,和已經散去施法的手。
沈濁抿緊嘴,他不似牧枝枝。
剛剛那一眼叫他瞧得清楚,小家伙有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睛,似有螢火之光在眸子中跳躍,只是
沈濁眼神帶著探究,緊盯著小家伙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
“牧枝枝”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由遠及近的插了進來。
嘖,聒噪。
沈濁抬眼望向來人。
只見一個身著碧綠長裙,外罩同款紗衣,黑發綰成墮馬髻,秀眉彎起,一雙眸子流盼生光,卻滿是算計的女人。
羅妙煙陰毒地瞥了一眼,正趴在地上呼吸微弱的牧枝枝。
死老鼠,看我一會兒不撕了你的那張嘴,扒光你的牙
彩絮在看到沈濁長相時就已愣住,好好俊美的男子。
約莫看著似凡人二十左右的模樣,一襲黑色寬袖長袍,上面還繡有金紋,身如玉樹。濃密的劍眉下,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斜睨你一眼時,好似多情。此刻,他的嘴唇幾乎繃成一條直線,領口微開,烏黑的長發披在雪白的頸后,冷傲卻又極具吸引力。
羅妙煙瞥了一眼沒出息的彩絮,心道沒見過世面的,此人還不及大師兄一半的貌美,竟這般容易被迷惑。
只是,此人看似孱弱,她卻未看出道行幾何,難道是她修為淺薄
想不明白便不想,羅妙煙索性走上前,朝沈濁施禮“這位道友,不知為何來此大羅山,可是要見我家師父,常林真人。”
沈濁垂眼摸著左手食指上的扳指,一字一頓不屑道“常林他也配見我。”
“你”
只見沈濁微抬右手。
羅妙煙還未反應過來,就只覺渾身灼痛,似在油鍋里烹炸。
“啊”
彩絮回過神來,只見羅妙煙痛得在地上喊叫,可她身上并無外傷啊
“師姐師姐,你怎么了”
在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呼聲中,沈濁轉著手上的扳指,輕描淡寫地說道“你那張臉,我看著屬實不喜。”
臉
彩絮這才注意到,師姐的臉正充血般的發紅發脹,皮下似有蟲物在蠕動一般,她忍下反胃的沖動。
轉身朝著沈濁磕頭,賠不是。
“剛剛是我們冒犯了您,還望您手下留情啊放過我家師姐吧”
“留情”沈濁嗤笑一聲,看著眼前少女痛哭流涕的模樣,緩緩開口“我沈濁,可從不知留情該作何解釋。”
什么
沈濁
就是那個數月前一人屠了天海宗近百人的魔修
彩絮跪在地上渾身瑟縮,緊盯地面不敢抬頭。
四周除了羅妙煙痛苦的喊叫聲外,竟連呼吸聲都幾乎聽不見。
躺在地上裝死的牧枝枝,悄悄摸摸的從沈濁腳旁一點點的挪開。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