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依舊固執地搖頭,她很堅定地說道“沒有人的精神力比我更強,您需要做的事情還要很多,我還能堅持很久。”
她抱著小老虎走進了寢室,過了一會她拎著一件外套走了出來。
江月把外套隨手搭在肩上,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我和您一起去基地。”
她往前走了兩步,卻又突然轉過身走了回去,緊緊地抱了一下西薄雨。
西薄雨也抱住了她,他的指尖撫摸著江月的長發,柔軟溫熱的嘴唇貼著她的耳朵。
“去吧,我會永遠無條件的支持你。”
他的終端貼上了江月的終端,滴答一聲,江月的終端里已經多了一道最高指揮官才能擁有的最高權限。
江月緊緊地擁抱著他,咬牙說道“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她松開西薄雨,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她的周身都蕩漾著透明的漣漪,似乎一道無形的屏障把她與這個世界隔絕開。
西薄雨怔怔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當年,他的父親也是這樣緊緊地擁抱著他,那時候他還很小,很小很小的一團,趴在在父親的肩膀上很委屈地喊疼。
父親松開了他,大手摟住他的小腦袋,緊緊貼著他的臉頰,父親的臉頰濕漉漉的,幼年的他趴在父親的肩膀上看著窗戶的雨。
他問父親“你的臉是被外面的雨澆濕了嗎”
“是啊,我的小薄雨,外面的雨很大,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
江月的背影在他的視線中消失了,幼年記憶中的那場大雨又在耳邊響起。
雨滴拍打著窗戶,給玻璃蒙上了一層水幕,外面的世變得迷糊起來,連父親的聲音和容貌都模糊了。
一道閃電劃過津未校區上方的天空,轟隆隆的雷聲響起,窗外狂風大作,淺紫色的長生花瓣紛紛飄落。
外面下雨了。
江月和相柳在瓢潑大雨中行走著,走到飛行器上時,他們的衣服已經濕透,頭發黏在皮膚上。
陸更打開暖氣,把兩條毛巾扔給他們。
江月拿著毛巾擦臉,小老虎趴在她的腿上,已經安靜的睡著了。
那種詭異的吸力越來越大,再不解決,所有人都有危險。
銀色的飛行器破開雨幕,江月戴上耳塞和眼罩,抱著小老虎躺在后座上睡了一覺。
不間歇的大量精神力輸出讓她感到非常疲憊。
但愿她吞食的七分之三的腦蟲可以發揮點作用。
到了軍部之后,江月暈暈乎乎地打起精神,暈暈乎乎地在相睢休息室的衣帽間里隨意地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她穿著相柳的衣服走了出去,隱約間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像她曾經在專柜里買的大吉嶺茶香水,但是香味要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