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終于忍不住笑了,他這種冰塊臉一旦笑起來就會特別動人。
笑意在那雙黑色的眼眸中蕩漾,兩人坐在一片粉黛草里,耳畔是相柳低沉的笑聲,一根粉黛草蹭著相柳的臉,雷織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相柳笑著說道“雷織,你要相信我。”
雷織吞咽了一下“我我當然相信你了,畢竟我們之間清清白白,再純潔不過的朋友關系”
兩人在后山烤了一只野兔分了吃。
晚上相柳回到寢室時,陸更一把拉住他,一臉八卦地問道“聽說你和雷織樹震了”
“樹震,什么是樹震”
陸更眨著眼睛“在樹上做那種事,樹自然就會震動不知嘍”
“聽說有人壞了你們的好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雷織化欲火為怒火,把那個壞了你們好事的aha打成豬頭。”
相柳“”
他無奈地解釋道“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和雷織只是在樹上商量事情。”
陸更點頭如小雞啄米“我懂,我懂,我都懂。”
他遞過來一個意味深長寓意豐富的眼神,端著盆去水房洗漱,相柳看著他那燦爛的金發,一臉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正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清者自清,他們早晚會發現他和雷織真的只是非常純潔的朋友關系。
兩人又開始形影不離,不再在意別人的目光。
雙休日的時候兩人會去外面玩,有時候干脆訂一間套房在外面過夜。
有一天相柳又因為精神力暴漲頭痛欲裂,只好服用了安定類的藥物早早睡下。
這類藥物服用久了會產生抗藥性,相柳大腦像是墜了一塊鉛,昏昏沉沉地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假寐。
雷織把門推開一條縫,在門外輕輕地喊了一聲“相柳,你睡著了嗎”
相柳懶得理她。雷織又喊了一聲,看相柳沒有反應后就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小心地蹲在了相柳面前。
一絲極淡極醇厚的葡萄酒香氣飄進了相柳的鼻腔,相柳按兵不動,心想雷織這個老陰比八成要偷偷整他,這會倒也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樣。
哪知等了半晌也不見雷織有什么動作,也不知雷織哪根筋搭錯了,相柳正想睜眼嚇唬她一下。
下一秒,卻聽雷織小聲嘀咕道“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自己唯一的朋友,我真是沒救了。”
“我就這么一個朋友,情侶之間會分分合合,還是做朋友好。”
她又念叨了好幾遍“還是做朋友好”,越說越沮喪,甚至還吸了一下鼻子,才放輕腳步走出了相柳的房間。
門被雷織輕輕關上,相柳睜開眼,整個人完全清醒了。
他心里很亂,喉嚨里仿佛有把火在燒。
相柳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
一瓶冰水喝完,他勉強鎮定了一些,可是去洗手間洗臉時一照鏡子,發現自己的臉簡直像是燒起來似的,比鯨魚區的火燒云還紅。
除了九歲那年發高燒,他的臉從來沒有這么紅過。
相柳站在鏡子前愣住了。
他站在鏡子前把兩人的關系從相識到現在全部疏離了一下,又回到臥室里坐在桌前寫了三千字的分析報告。
最后得出一個結論他對雷織同樣產生了一些超出朋友之外的感情。
第二天兩人起來吃早餐,雷織咬著牛排,相柳拿著叉子看了她一會,突然開口說道“雷織。”
雷織抬頭“嗯,干什么”
相柳說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雷織瞳孔地震,被雷劈傻了一般。
半分鐘后,雷織終于緩過神,顫顫巍巍地說道“我們是再清白不過的朋友關系”
相柳看著她,蹙眉說道“可是你剛剛看我的眼神,實在談不上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