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也沒怎么收拾,房子破爛朽壞不說,鋪地的轉頭縫里面也是雜草叢生。
赤膊青年引著賀重九進了客廳,端來板凳擦了又擦,“九哥您請坐”
賀重九坐下來,赤膊青年又在角落的柜子里翻翻找找,找出個搪瓷缸,又去拎熱水壺。
結果發現熱水壺空空如也,一口水也沒有,訕訕說道“九哥,您先坐著,我去燒點水”
“小輝別忙活了,我跟你先正事兒。”賀重九擺擺手說道。
小輝聽聞有正事兒,便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和熱水瓶,“九哥有什么就吩咐,我宋輝上刀山下火海都給您辦咯”
“別整得那么悲壯,動不動就喊生喊死的那套,你麻溜兒地收起來,安安分分過日子,比什么都強”賀重九拉著他坐下。
宋輝撓了撓頭說道“我都聽您的,您說讓我干啥我就干啥,讓我怎么辦就怎么辦”
“你幫我打聽一個人的情況,家庭工作情況,個人性格愛好,人際關系往來,總之越詳細越好”賀重九語氣平靜。
宋輝用力點頭,“九哥放心,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路子廣消息靈通,只要不是那個最高的紅墻大院出來的人物,我都能把他從棉襖扒到只剩底褲”
“人雖不是紅墻內的大人物,但貌似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人,能挖出多少算多少,你別跟得太緊被發現了”賀重九把厚厚一沓錢和票據塞到宋輝的手里。
宋輝不肯要,覺得手里的錢票實在燙手,“九哥,您救過我的命,還是兩次,這份恩情我赴湯蹈火都報答不清
如果幫您點小忙,我還收您錢,我以后都沒臉出門”
“這錢不是給你的,你找朋友幫忙總得請人家吃頓飯吧朋友奔波忙活,多少給點辛苦費意思意思”賀重九按住宋輝的手。
宋輝單拉出去也是個壯小伙,但跟從小練武長期鍛煉的賀重九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
宋輝看拉不過賀重九,又說道“九哥,那錢您先收回去,等事情辦妥了您再給”
“讓你拿著就拿著,哪來那么多廢話啊”賀重九板著臉說道。
宋輝看著賀重九臉色不好,便把錢票塞到了褲兜里面,“九哥您別上火,我都聽您的,我保證把事給您辦得妥妥帖帖的”
賀重九拍了拍宋輝的肩膀,“挖出多少算多少,千萬謹慎,別被發現了”
“九哥,咱們說了半天,您要打聽的人究竟是誰啊”宋輝抓了抓他新剪的板寸頭。
賀重九面無表情,“我那個斷絕了關系的媽,喬冬霜的現任丈夫,名字叫譚延文”
“九,九哥,你沒開玩笑吧”宋輝瞬間舌頭有些捋不直。
賀重九嘴角微勾,“怎么覺得我是想破壞他們的婚姻關系”
“難道,不是嗎”宋輝遲疑又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賀重九笑容帶著諷刺,“我跟喬冬霜早就斷絕關系了,我犯不著去妨礙她的第二春”
“那九哥,您這是”宋輝對賀重九的目的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已經斷絕了關系,也不想妨礙第二春,賀重九還調查他這個繼父干啥
賀重九笑著說道“我到底是為什么,或許你查一查就會有答案了”
“九哥放心,我一定查得仔仔細細”宋輝把胸口拍得咚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