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旗今天終于能準點下班休息,他在食堂炒了兩個小炒,用網兜提溜著飯盒回家,準備給盡歡打牙祭。
一進院門就看見,盡歡正摟著比她個子還堆著高的被褥往屋里走。
“我說你這丫頭,外面又沒下雨,你就不能一件一件的往回收嗎”沈云旗便數落邊把被褥接過來。
盡歡壓低嗓子促狹地說道“舅舅,我要是動作慢點,被隔壁尤政委家的三妹看到,又要熱心過來幫忙了”
“你這個小促狹鬼,要不我跟尤政委說一聲,讓他管好他妹妹,別來騷擾你”沈云旗戲謔地說道。
盡歡搖頭答道“反正我每天在家呆的時間又不長,她多吃幾回閉門羹就學乖了”
其實尤政委家跟沈云旗家,根本算不上隔壁,兩家之間隔了好七八座院子。
可他家三妹尤靜“熱心”得不行,老愛往這邊院子湊,見到盡歡熱情更是夸張到讓人吃不消。
盡歡知道尤靜沖著她的熱情并不是那么單純,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只能委婉拒絕,不能直接撕破臉。
尤靜圖謀的當然不是身無長物的盡歡,盡歡唯一能吸引尤靜的是。沈云旗外甥女這個身份。
若是尤靜作為尤政委的家屬,想借跟盡歡搞好關系,從而在沈云旗面前博個好感,其實還可以理解。
而且上下級軍官的家屬們感情處得好,也是有利于團結的。
但尤靜每每跟盡歡照面的時候,就要拉著她打聽沈云旗的愛好和習慣,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如果沈云旗對尤靜有想法,盡歡肯定不會拒絕,而且還會舉雙手雙腳贊成。
但問題是沈云旗對打過幾次照面的尤靜,就跟臉盲似的,愣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尤靜一腔比火還熱的熱情,顯然是付錯了對象。
其實按照尤靜在讀工農兵大學生的條件,在軍區找個條件好的軍官很容易,但偏偏她就看上了最不可能搞定沈云旗。
吃完飯連飯盒都沒刷,盡歡就興奮地拉著沈云旗,開始給沈云旗量身,準備給他織毛衣。
沈云旗開始還以為盡歡是鬧著玩的,很配合地張開雙臂,任由盡歡拿著皮尺比劃來比劃去的。
等他洗完飯盒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盡歡居然真的已經織了一圈,很是驚訝。
“還真會織毛衣啊我家丫頭,就是太能干了”
盡歡煞有介事地點頭,“別說是織毛衣,就是正經八百的裁縫活兒,那也不在話下呀”
“我看是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敢開染坊,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么寫”沈云旗故意逗盡歡。
盡歡嬉皮笑臉地說道“舅舅,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您別不信啊,等我把毛衣織完了,在給您做兩身便裝”
“你就做了我平時也沒機會穿,放著也是浪費”沈云旗擺了擺手說道“再說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好好玩,別把大好時光浪費在這些縫縫補補事情上面”
盡歡笑著說道“舅舅,我每天玩得自在著呢”
“別織了,今天剛好我有空,剛好帶著你去學車”沈云旗興致勃勃地說道。
本來盡歡學車的事情是包在小郭身上的,但是小郭最近剛好趕上了上黨課,也沒抽出空來。
沈云旗親自上陣教盡歡學開車,教練車就是沈云旗常用的那輛吉普212。
不過沈云旗顯然不是那種春風化雨的教練,他教學的方式,那叫一個簡單粗暴。
上車給盡歡演示了一遍打火的程序,告訴盡歡油門和剎車在哪里之后,就跟盡歡交換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