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謙伸手準備去拿桌上的處方箋,盡歡遞上筆和本子,“師兄,用我的本子和筆”
盡歡很照顧齊謙的情緒,她覺得齊謙現在草木皆兵的狀態,就是典型的心理創傷留下的后遺癥。
心理病也是病,病人是需要被安撫照顧的。
過一段時間,等齊謙的工作做出成績,醫院的醫生護士估計就不那么排斥他了。
像齊謙這樣的內外全科醫生,別說是縣城的小醫院,就是省級的大醫院也不一定會找得到好嗎
就算是以后齊謙的身份鬧出問題,那也怪不到醫院頭上。
畢竟齊謙是衛生方面的領導安排過來,又不是醫院主動招聘來的。
醫院又發齊謙工資,又給他安排宿舍的,憑什么不能利用他的技術和才華
不僅要用,而且只有用好了,才能撈回本錢啊。
齊謙身上有污點,掙來的成績落不到他頭上,掙來的成績和榮譽,還不是便宜醫院和別的醫生
得了齊謙的好處,醫院和那些醫生,怎么著也得念著三分香火情。
齊謙寫信的字體就很隨意了,用的奔放飄逸的行書,很快他就寫好了信,合上本子就交給了盡歡。
“師妹,你一定記得跟老兩口說我過得挺好的哈,別讓他們擔心我,等這陣風頭過去,我再寫信過去”
得這又是個報喜不報憂的。
盡歡還是鄭重地點了頭,然后又說道“師兄,你也不用擔心師父師娘,我會照顧好兩位老人家的”
“好好好,按理說應該是我們這些當師兄師姐的,照顧你這個小師妹,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慚愧啊”齊謙感嘆道。
齊謙說的是實話,盡歡按輩分是小師妹,可這年齡當他閨女都綽綽有余了。
他這個當師兄的沒指點照顧過師妹一天,現在反而是盡歡在替他盡孝,他心里確實是很慚愧的的。
“師兄,都是一家人,你跟我這么客氣干啥”盡歡把手稿和資料都放進了挎包,“我可能會很快回首都,師兄有什么要聯絡的人,需要我捎口信的嗎”
盡歡指的是齊謙的妻子兒女,聽葛多慈說齊謙已經娶妻,膝下有一兒一女。
沒說的那么清楚,怕萬一齊謙的婚姻家庭發生變故,冒冒失失發問,會給他帶來二次傷害。
齊謙果然笑容牽強,“師妹不用麻煩了,我沒有需要捎口信的人”
“那師兄你保重,今兒我就先走了哈,不然我舅舅該等著急了。”盡歡站起來便告辭。
齊謙點頭說道“好,你也保重”
盡歡走到門口,齊謙在背后大聲說道“病人要忌辛辣食物,海鮮也不能吃,尤其千萬杜絕喝酒。”
“謝謝醫生,我一定注意”盡歡朗聲配合地答道。
盡歡心里腹誹,這真的搞得跟諜戰片的地下接頭似的,還需要演戲對暗號來防止隔墻有耳。
不過在這個風暴肆虐人心浮動的時期,小心謹慎時刻注意言行,總歸是好習慣,搞不好還能救命呢。
盡歡很快找到藥房,沈云旗果然是等不及,正準備去尋她呢。
“你這個臭丫頭,你洗個手夠磨嘰的啊,我還以為你掉里頭了呢”沈云旗用手點了一下盡歡的額頭。
盡歡捂著頭笑嘻嘻地說道“我這不是找了半天,才找對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