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看夏苗的神色有些不對,生怕他氣急攻心,折騰出大病來,正想進去。
李芳華看夏苗這副神態,心里也很很慌,“夏苗,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春生他,他”
“只是徐春生結婚的分量,來的遠遠比我的一條腿重要,是吧”夏苗嘴角上揚的弧度不小,說出的話卻冷如霜雪。
“哦,不對,我這個已經殘疾了的老二,又怎么比得上本來就是你心尖子的大兒子呢”
李芳華急急地辯解道“不,不是的,夏苗,你也是我兒子,我沒有這么想過”
“不用解釋了,你已經這么做了啊,媽”夏苗微喘著氣。
李芳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春生,眼神微微閃爍著說道“工作名額你要實在不想讓就算了,我不逼你了”
“哧”夏苗嗤笑出聲,“媽,上次我堅持要去讀書的時候,你當時怎么說來著,你要實在想讀書,我也不逼你了”
李芳華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暴起,“徐夏苗,你這是要跟我翻舊賬嗎”
“我不敢,你現在的妥協,不過是想換一種方法逼迫我罷了夏苗干脆開始冷笑。
李芳華反應過度,直接暴怒,“工作你不想讓就明說,亂編什么瞎話我什么時候逼迫過你”
李芳華從青年時期就開始守寡,最看重自身的名聲,生怕別人說她一句不檢點。
久而久之,李芳華便形成了過度自尊的習慣。
就像是現在,夏苗并沒有從男女作風方面指責她,但她就是覺得夏苗只要說她不對,就是在詆毀她。
“我堅持要去讀書時,你也是說不逼我了,可你是怎么做的
吃晚飯的時候從不會等我,也不會給我留飯菜,等我割完夠交公分的豬草回來,還要重新生火煮飯。
不然我不僅沒有晚飯吃,連第二天的早飯和午飯也沒有。
想用一下煤油燈寫作業,你說費油不同意,我用賣藥材的錢,把煤油打回來你又說浪費棉線燈芯,
等我把棉線也買回來時候,你干脆直接把煤油燈鎖到了柜子里”夏苗只是撿了很平常的兩件事說出來,語氣平靜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不僅是在門外的盡歡覺得心寒,在場的族老無一不是眉頭緊皺。
徐國峰更是氣得臉色鐵青,拍著凳子站起來,手指顫抖地指著李芳華。
“向高家的,你偏心我也不說啥,但你這么作踐娃娃,也實在太過了”
“我啥時候作踐夏苗了,讀書明明沒有任何用處,干啥不把錢省下來,待在家里好好掙工分”李芳華振振有詞。
徐國峰怒喝道“簡直是強詞奪理,那人家知道夏苗是初中畢業,說給他安排個坐辦公室的工作的時候,你咋不說讀書沒用”
“三爺爺,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沒什么見識,分不清好歹也是正常的啊,我真的不是存心為難夏苗的啊”李芳華聲音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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