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瀚是誰具體地址在哪里”盡歡也不好計較重傷患者說話沒頭沒尾,只好耐著性子發問。
對方側著頭看著盡歡,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逼,“九龍寨,牙醫一條街,文翰牙科”
盡歡就是上輩子一窮二白的時候,也沒被人這么鄙視過呀
她救的是特么什么人啊還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渣滓。
雖然她救人沒想過對方的回報,但是按正常情況,也沒有用鄙視的態度對待救命恩人的道理吧
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個重傷患,還是她冒著中彈的風險救回來的人,她估計忍不住脾氣,早就把人從車里踹出去了。
盡歡心情不爽的時候,更是懶得說話,打開車燈一路全速,去往九龍寨。
九龍寨,歷來就是香江大名鼎鼎的三不管地帶。
官方不想管、不敢管、管不著的下場,就導致本就混亂無序的九龍寨,成了無主之城和無法之地。
盡歡一邊停車,一邊用精神力在房子的墻面窗口外側,從密密麻麻的招牌中,搜索定位著“文翰牙科”的具體位置。
精神力所觀察到的景象,讓盡歡覺得實在有些觸目驚心。
煙館粉檔、麻雀館、牌九檔,樓鳳暗娼站街女、限制級舞廳和錄像室
帶著罪惡的行當和人,全都大搖大擺地做生意,或大聲吆喝吸引過往地注意力,或肆意調笑地招攬客人。
兩輩子都是“生在新時代,長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對這些臣服于物欲沉淪生活的人,盡歡實在接受無能。
牙科一條街,顧名思義就是一條街都是牙醫診所,包括被重傷換點名的“文翰牙科”,也藏在這片密密麻麻的棚屋后面。
車已經不能再往前了,盡歡只好下車步行,順便從前后排座椅的過道中,拎出了她的藥箱。
接著便去扶副駕駛上面的重傷患,隔著衣服盡歡都能感覺到滾燙的體溫,盡歡掐了掐傷患的手說道
“你再稍微堅持一下,在見到醫生之前,你需要保持清醒的精神狀態”
對方沒說話,行動上還很配合盡歡。
他被盡歡攙扶著,但沒像之前那樣,把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盡歡的肩膀上,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在狹窄成過道的街上穿梭。
光線昏暗的小過道,垃圾遍地,污水橫流,蚊蟲鼠蟻數量多到可以開害蟲研究所。
從事特殊行業的男女,在人來人往的過道上,肆無忌憚地進行曖昧撩撥,發出令人十分羞恥的嬉笑聲。
還有耐不住癮頭的道友,在路邊就開始毫無顧忌地點火追龍,嗨翻了周后,更不會介意橫在小路上挺尸。
幸好很快就到了牙科一條街,盡歡迅速找到了文翰牙科,扶著人很快上了三樓。
盡歡正準備推開掛著“文翰牙科”的牌子的木門,她還沒來得及伸手,門就從里面拉開了。
出來一個穿著花襯衣、戴著大金表的矮胖男人,連個眼角都沒給人,拉過門板合上,就在口袋里四處找鑰匙。
“看牙明天再來,今天已經收工啦”
“你是李文瀚醫生”盡歡說道“我不看牙,找你看病的是這位”
男人轉身準備鎖門,“不管是誰,總之我今天已經收工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看”
“李文瀚,你真是越來越有醫生的派頭了”重傷患譏誚道。
李文瀚手里的鑰匙馬上掉在了地上,顧不得撿就回頭,語氣恭敬得不得了,“二,二少你,你怎么來了二少快請進”
“我受了點傷,你幫我處理一下,”重病患的聲音很低,“我可能需要在你這里養幾天”
李文瀚推開門,邊攙扶傷患邊說道“二少想住多久都沒問題,你把手松開,我要先檢查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