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完全感受不到一絲絲的科技感的研究所,跟影視劇里面看到實驗科研場所差太多了,連初高中的學生實驗室都比不上。
吳老爺子和王所長交接完茶青的手續,他就帶著盡歡回去了。
盡歡覺得吳老爺子和這個王所長關系有些奇怪,不論吳老爺子以前是什么身份,現在也只是個下放分子。
王所長這個茶研所所長的職權不大,但比下放勞改的吳老爺子,地位還是高了一大截。
按道理說,王所長不歧視吳老爺子都已經算是人品不錯,反而尊重中帶著敬畏,這就有點不合常理了。
不過吳老爺子沒主動說,盡歡也不會多嘴去打聽。
吳老爺子在受人尊重,有人罩著,怎么著都是一件好事。
他們回去的時候,其余的六個下放人員已經回來了。
頭發花白、戴著瘸腿老花鏡的老者,正嚴肅認真地敦促小孫女看書寫字。
有一對中年夫妻,妻子姓胡,對盡歡特別熱情,一只拉著盡歡的手,說看到盡歡就想起了他們寄居在親戚家的小女兒。
剩余兩個青年男女,兩人的長相上很有幾分相似,盡歡以為兩人是兄妹,結果被告知他們是革命戰友。
原來不是血脈同氣連枝的遺傳基因,而是傳說中恩愛伴侶才會有的夫妻相
那到底是因為相似的長相,看對方特別順眼,互生好感兩情相悅走在一起了呢
還是兩個人在一起之后,各種生活飲食習慣一致,導致兩個人越長越像了呢
夫妻相屬于玄學和科學交叉范疇內的問題,盡歡這種萬年單身狗,參透的幾率為負數。
盡歡從包袱里面拿出了兩條臘肉,進廚房準備和張姨胡姐一起做晚飯。
臘肉被留下了,盡歡卻被趕出了廚房。
除了客人的禮遇,張姨和胡姐瞧著盡歡那水蔥一般手指,覺得她就不像是會干活的料。
男同志們則在房頂和梯子之間奔忙,看這烏云壓低的天色,暴雨隨時都可能搞突襲,加固一下茅草房頂是很必要的。
仍舊是被排除在勞動范圍之外的盡歡,坐在小馬扎上看舒馨小朋友“彈琴”。
舒馨彈的是一把不會發聲的琴,倒不是琴出了故障發不出聲音,而是這把琴先天就是啞巴,或者說她的琴根本沒長嘴巴。
不過舒馨小朋友卻一點都不不介意,她正襟危坐在小馬扎上,稚嫩細嫩的手指在面前的長板凳上來回逡巡翻飛,嘴里還哼著哆唻咪的音調。
經過最近一陣在空間里,常用那臺古董斯坦威鋼琴練習,盡歡的鋼琴水平也算是有些長進。
根據舒馨的手指變化的位置和頻率,盡歡很快就聽出她彈的曲子是莫扎特的c大調奏鳴曲。
“小舒馨,你是在彈鋼琴嗎”盡歡笑著問道。
舒馨有些沮喪地點頭,“可惜彈不出聲音”
“彈不出聲音,也能看出你彈得很好,”盡歡笑著鼓勵,“那你是只喜歡彈鋼琴呢還是別的樂器也喜歡”
舒馨掰著手指說道“我還會拉手風琴和小提琴,豎琴口琴我也喜歡,只是我的樂器都被沒收了,現在想彈都彈不成了”
“還會口琴啊”盡歡變戲法似的從兜里摸出一支口琴來,“那吹一首給我聽聽唄”
“好呀好呀,徐姐姐,你這只口琴可真好看”舒馨興高采烈地把口琴接過去。
日國純進口的鈴木,做工精細的同時,樣式和外觀都很精致。
一曲悠揚好聽的紅莓花兒開,不僅吹得廚房里、房頂上的人都忍不住跟著一起哼唱,連隔壁院子的人都給吸引過來了。
來人是個二十四五的女青年,模樣長得清清秀秀,但說話的語氣和姿態卻一點也不討喜。
“我還以為你們誰發達了,買了收音機在這里在放廣播,還想過來聽聽新聞,沒想到是小丫頭在吹口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