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被拍得啪啪作響,地上的灰塵也被拍得揚得老高,大家避之不及地往后退。
“石頭,你老娘都要被人欺負死了,你怎么還不來”
“你們這些黑心爛肺的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會不得好死的啊”
這老太婆不愧是天生的戲精,眼淚鼻涕跟著念唱作打的節奏,一起嘩嘩往下流。
剛圍攏過來的吃瓜群眾不明就里,在沒有知情人科普的情況下,以為她說的還是真的,還生出了不少同情心。
人越聚越多,但有沈云旗這尊大佛鎮場,現場還挺有次序。
很快就有人帶著被老太婆念叨了無數遍小名“石頭”大名且磊的小隊長,急匆匆趕過來了。
“娘,不是讓你轉轉就回去嗎你咋在這里鬧上了”且磊額頭上的青筋都快爆裂了。
老話說,知母莫若子,他這個當兒子也清楚老娘性子難纏,無理都要攪三分。
他用腳指頭也能猜到,十有是他娘跟人拌嘴吵不過,就用直接坐地上撒上了潑。
老太婆推開且磊攙扶的手,巴巴兒開始告狀,“石頭,快把這些人統統抓起來”
“娘,你別瞎說,胡亂行使職權亂抓人,是要被批斗,快起來我們回家”且磊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
他就不該同意他娘首都,不是他不孝順老娘。
實在是他娘這性子令人發愁,拔尖要強,又愛得罪人。
城里的環境本就不如鄉下單純,首都更是錯綜復雜。
他這個熬了多年,才升了的小隊長,在這中隊大隊扎堆兒的首軍大院,簡直不夠看。
要是他娘得罪人捅婁子,他可能還真的兜不住。
老太婆見且磊絲毫沒有幫她出頭的意思,于是又哭上了。
“你這個天殺的沒良心,我年紀輕輕守寡,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拔長大,現在我被人欺負了,你連個屁都不放啊”
且磊竭力壓制住心里的怒氣,“娘你別鬧了行不,我求你了”
“我鬧,我鬧什么啦,還不是為了這死賠錢貨的婚事”老太婆扯過大妮兒,順手就是一巴掌,“老婆子為了她跟人吵了半天,她在旁邊干看著,連個氣都不喘。”
這巴掌劈頭就扇在了大妮兒的臉上,聲音那叫一個清脆。
光聽這聲響,大家都覺得疼,可被打的大妮兒,一點反應都沒有,仍舊埋著頭悶不吭聲,仿佛什么也沒發生。
“娘,你拿大妮兒撒什么氣她才十三歲,讀書上學才是正事,哪里用得上現在就操心婚事”且磊把大妮兒拉到身后擋著。
老太婆炸了,“供她穿衣吃飯就仁至義盡了,讀書上學想都別想,一個賠錢貨,她也配”
“娘,你別成天賠錢貨賠錢貨,現在男女都一樣,大妮兒必須送去上學”
“一樣個屁”老太婆吐了口痰,“送她上學讀書,沒等有出息就嫁人了,與其到時候一場空,還不如直接嫁了省事,我看她們說那個啥郵電部的小伙子就挺合適”
這下子輪到說媒的嬸子炸了,“合適你奶奶個熊你這死老太婆可真敢想,就是小徐沒看上我侄兒,也輪不上你家大孫女”
“怎么說話呢,你侄兒不就是在那啥郵電部嗎,我兒子還是隊長呢,我嗚嗚”老太婆話沒說完,嘴就被她兒子給捂住了。
且磊慌不跌地道歉,“嫂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娘的錯,我替她向你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