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把裝瓶的果醬,放到了廚房小庫房的架子上,準備這兩天抽空再跑一趟醫院,送去給先生。
三樓輕易上不去的話,她還能找紀秘書,反正已經打聽好了紀秘書去醫院的頻率和時間。
其實桃子醬也能讓她師父送,作為主治醫師,齊寅桐隨時隨地都能上三樓,但齊寅桐畢竟還沒正式平反,醫院里人多眼雜,總歸是不太方便。
經過紀秘書的手,把東西帶給先生,才是最穩妥的途徑。
打定了主意,盡歡心里好歹也輕松了一些,把剛才那兩個桃子的桃核種上,她還順便把地里的莊稼給收了。
主要是收棉花,現在已經九月了,眼看著馬上就要冷起來了,棉花又到了一年當中最緊俏的時候。
除了要出手給范從禮一批,徐祖爺照看的那些老朋友,也是需要準備冬衣冬被御寒。
棉花采摘之后也不能直接用,必須要經過彈制之后才能進行再加工。
可彈棉花這回事兒吧,在盡歡這里,比學彈鋼琴難多了。
術業有專攻,彈棉花還是找專業的棉花匠靠譜。
弄完這些之后一看手表,時間已經十二點了,盡歡出了空間,在附近找了私營小飯館,解決了午飯。
路過王府井大街的照相館,盡歡想了想,就選擇性挑了一些這兩個月拍的底片,送到照相館里面沖洗。
幸好盡歡拍完照之后,有給膠卷貼標簽分門別類存檔的習慣,不然從模糊的底片里去辨別圖像,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跟照相館的服務員約好,后天早上一大早來拿,盡歡付了快照和彩照的高價沖洗費。
是的,在這個年代,三天之內取的都是快照,一個星期以上才是正常時效。
說說到底,還是得有個自己的暗房才方便,盡歡之前買了全套的暗房裝備,是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從照相館出來之后,盡歡就準備回大院,路過副食品站,準備進去看看能不能買點菜,恰好有一輛卡車堵住了門口。
看樣子是在送菜,卡車上裝的全是冬瓜,不過冬瓜貌似摘得有點早,個頭還沒有平常冬瓜的一半大。
冬瓜的樣子也有些奇怪,深綠色的表皮上有鼓出來的棱子,像是人身上的血管,也沒有冬瓜的毛刺和白灰。
不然這些人不戴手套,就這么徒手拋瓜接瓜,早就扎了一手刺兒了。
“主任,攤位已經擺滿了,剩下的您看,是搬庫房里還是直接堆在外面賣”一個拿著筐子的人在問戴眼鏡的男人。
眼睛主任簽完單子,直接把手一揮,“就放外面吧,天兒熱,這點兒西瓜還不夠賣呢。”
“同志,這是西瓜怎么長得跟冬瓜似的”盡歡吃過那么多品種的西瓜,還是真沒見過這樣的。
眼鏡主任也不向副食店的那些服務員,個個拽得二五八萬,反而客氣地說道“小同志,你是從外地來的吧”
“您這眼睛也太利了,連我不是本地人都能看出來,我還一直覺得我普通話標準,沒啥口音來著”盡歡笑著說道。
主任用京城人特有的優越語氣跟盡歡開侃,“你要是本地人,咋可能不認識這從小吃到大的黑繃筋兒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