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重陽臉色稍霽,“那就好。”
可賀重九接下來話,差點沒把他氣死。
“動手是有點粗魯,不過要說動腦子,你好像也不怎么行”
賀重陽兩步沖過來,“賀小九,你居然還好意思嘲笑我沒腦子還不是你推我”
“站住,你離我們遠點”賀重九用車門擋住賀重陽的去路。
賀重陽氣呼呼地說道“喲呵你還嫌棄上我了。”
“不嫌棄你,嫌棄你身上有味兒。”賀重九一本正經地說道。
賀重陽低頭嗅了嗅,這才發現一身臭味兒,“我去這都什么味兒啊”
盡歡看到鞭炮爆炸的水坑旁邊,有一塊黑不黑黃不黃的東西。
那可不是稀泥,而是一坨牛屎,還是新鮮的那種。
“那個重陽哥,是牛糞。”盡歡有點不好意思,伊萬仍鞭炮的準頭簡直了。
賀重陽不像賀重九有潔癖,但對他這種從小在城里長大的人來說,還是都太過于生化。
“牛糞我去”賀重陽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扇風,“我這一身的牛屎味兒,都怪你小九”
賀重九把車門甩上,順便把鍋也甩了,“怪我啥牛糞又不是我潑的”
“不是你潑的,要是你不推我一把,牛糞能濺我滿身”賀重陽狠狠瞪了賀重九一眼,“還說啥,你不動手”
賀重九完全沒感受到賀重陽控訴的眼神,優哉游哉繞到車后備箱拿東西。
“重陽哥,對不起啊,仍鞭炮害你弄臟衣服的那個男娃,是我弟弟,”盡歡歉意地說道。
賀重陽生無可戀臉,“小魚兒,你要是不皺鼻子,道歉可能還有那么一點誠意。”
不是盡歡沒誠意,嗅覺太靈敏,有時候也是罪過。
盡歡沖伊萬招了招手,“伊萬,你站那兒生蘑菇吶,快過來給重陽哥道個歉。”
賀重陽現在這么生化,盡歡可不想她一個人的鼻子受罪。
對于坑弟的行為,盡歡理直氣壯,怪就怪伊萬那個鞭炮仍的還沒她甩鍋有水平。
伊萬覺得自己是男子漢,應該保護盡歡的安全,維護盡歡的名聲,被盡歡甩過來的鍋,他接得心甘情愿。
“同志,對不起,你衣服上的”伊萬咬了下舌頭,差點又把牛糞說出口,“不關我姐的事,你放心,我一定負責把衣服給你洗干凈。”
賀重陽能沖自家兄弟賀重九瞪眼絮叨,但卻不會對一個小孩得理不饒人,”沒關系,我知道你是無心的,衣服的事情不用擔心,一會兒肯定有人洗。”
賀重九知道,被點名”有人“的對象就是他,但他完全不以為意。
賀重陽打著讓他忍不下去,主動幫忙洗衣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還當他是當年那個見不得一點臟污的潔癖小毛孩啊
單位里日常訓練,不管春夏秋冬,都免不了發熱發汗,衣服經常濕了又干,干了又濕,一天下來,沒一個人的不會發臭發餿了。
野外訓練就更別說了,就是前面是惡臭的沼澤地,也必須要趟過去啊。
潔癖什么的,早就不存在了好嗎
賀重九悠哉悠哉打開后備箱,里面的東西不少,把后備箱塞得滿滿當當的。
里面有賀重陽從西北出差帶回來的特產,也有從賀家老宅帶過來字帖書籍,還有當作拜年禮物的點心吃食。
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只占后備箱容量的一半,還有一半是賀重九的行李。
賀重九一個人當然用不了兩大袋的隨身行李,其中的四分之三都是給盡歡準備的禮物。
有從同事手里換來的小吃干貨,也有各地的特色小玩意兒,還有從舊貨市場和黑市淘來的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