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不耐煩地抖著耳朵上的天線,呲著尖牙沖伊萬嗷叫了一聲
,另外幾只站在山路上還沒下來的猞猁,立馬也跟著叫。
嗷嗚嗷嗚的叫聲此起彼伏,聽著就瘆人,賀重九拎著家伙嚴陣以待,伊萬拼命咬緊牙關,不然他也不確定他還能撐多久。
盡歡握住伊萬的肩膀,把他往回拉,“伊萬別怕,這只猞猁跟我是老相識,它不會攻擊我”
“啊”伊萬只聽過人跟人是老相識趣,可這人和野獸老相識,他是第一次聽說。
盡歡笑著解釋,“這只猞猁還是幼崽的時候,在家里住過,它鼻子上的疤,還是當年小金留下的”
伊萬覺得有點難以置信,但接下來的事情,讓他不得不信,人跟野生動物之間,真的有老交情。
他剛退后一步,猞猁先是兩步直接就越過他,飛快來到盡歡身邊,然后就開始在盡歡的腿上蹭過來蹭過去。
光蹭還覺得不過癮,還要用前爪抱住盡歡的大腿,然后用腦袋去頂盡歡的掌心。
要不是它的體型擺在那里明明白白,伊萬都以為這只猞猁是被家貓掉了包。
只有那種那種很親人的家貓,才會扒拉著人的大腿,撒嬌要抱要摸要順毛。
盡歡把手放在猞猁的大腦袋上,從額頭一直擼到脖子后。
她用的力氣不算太小,猞猁的眼睛都快變了形,猞猁挺享受地發出咕嚕聲,接著又撓了撓下巴,咕嚕聲頓時更響亮了,像八缸跑車轟鳴的引擎。
盡歡撓了幾下停下來,猞猁睜開眼睛,眼巴巴看著她,仿佛在說別停繼續我還要。
“你已經是一只成熟的大貓了,要學會統領一片山林當大王,怎么能像小貓崽一樣撒嬌呢”盡歡惡趣味調侃。
“嗷嗚”猞猁哪知道成熟貓咪的梗,見盡歡動作停下來,干脆倒在地上翻出肚皮耍賴,讓盡歡繼續擼毛。
肚子是貓科動物的軟肋,猞猁能把肚子翻出來給盡歡隨便揉,可不只是老相識的交情,代表的是絕對的信任。
盡歡沒有辜負這種信任,雙手給猞猁的肚子來了個全方位無死角的馬殺雞,猞猁舒服得快要睡著。
這邊馬殺雞還沒完,那邊山路上的高鵬,結束了一路滾滾滾的旅程。
那條已經被樹枝刮得千瘡百孔的棉褲,掛在荊棘叢上,成功讓不停翻滾的他停了下來。
除卻生死無大事,成功撿回一條命,也顧不上一向在意的形象了,他懷著激動的心情,撕開纏在荊棘叢的棉褲,光著腿從地上爬起來。
光腿其實沒什么,只要高鵬不怕冷就好,關鍵是他的褲衩也被荊棘叢給喇了一大條口子,還是在最關鍵的那塊位置。
高鵬還暗自慶幸,刮破了褲子不要緊,要是傷到了,他爹媽給他的本錢可就一次性賠光了,那他下半輩子可都毀了。
說到底還是怪徐秋荷,人都是他的了,還偏偏口是心非端架子,說什么女娃娃的閨房,男人不能進。
要不然他能冰天雪地出門,費力不討好上山來嗎
要是不上山,怎么會有今天這些破事兒
高鵬一邊在心里埋怨著徐秋荷,一邊把破碎的棉褲往腿上裹,可惜棉褲破得實在太厲害,他一站起來就全露餡了,什么都遮不住。
“徐寶兒,伊萬,把眼睛閉上”賀重九讓閉眼,倒不是害怕他們長針眼,是怕他們被搞破鞋的人臟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