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也不敢賭,當時他和徐秋荷在山上是什么情況,想必也被兩人看得清楚,要是被抖落出來,他一個流氓罪妥妥跑不了。
徐家俊不相信高鵬的話,盡管聽上去沒有明顯漏洞,但他覺得里面還有隱情,看那邊一直拿鞋尖碾泥地的徐秋荷,冷不丁發問。
“高知青說的都是真的吧,秋荷我聽人說,早上看見你們是一起上的山”
高鵬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著徐秋荷,生怕徐秋荷說出啥不該說的話來。
而被點名的徐秋荷,也的確在心里猶豫,該不該趁此機會,把她和高鵬的關系落到實處。
她現在是真的不稀罕高鵬這個人,她想要的只有商品糧戶口而已。
要是她有十足的把握能從高鵬那里弄到戶口,她甚至不想跟狼心狗肺的高鵬,再有一絲牽連。
可見識過高鵬的說一套做一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德行之后,她不確定她的把柄能拿捏得住高鵬多久。
如果現在把婚事落實,那高鵬對她承諾就算是反悔,婚姻綁在一起也甩不脫
“支書爺,我跟高鵬同志上山,其實是”徐秋荷抬起頭話還沒說完,就被高鵬大聲打斷。
“秋荷,話要想清楚再說”高鵬咬字很重,他簡直快要瘋了,徐秋荷這是準備干啥,想整死他再毀了自己
要是他們山上干的那點事曝光,誠然他肯定脫不了流氓罪,但徐秋荷又能落下什么好
流氓罪不只是男的才有,亂搞男女關系,女的也是破鞋流氓罪。
男人流氓罪過一陣還能淡化,女人沾上了破鞋的名聲,真的可能一輩子都洗不清。
兩敗俱傷的后果,他能承受得起,徐秋荷能承受得起嗎
“高鵬,你這是在威脅秋荷不說實話,還是不讓我這個支書問話”徐家俊瞪著眼呵斥。
這姓高的小子平時蔫不拉幾的,地里那點活兒都靠徐秋荷幫忙,這會兒還敢呼來喝去,不知道是吃軟飯把脾氣吃漲了,還是覺得把甜水村的地皮子踩熱乎了敢造次了。
面對橫眉豎眼臉色黑沉的徐家俊,高鵬不再敢吱聲,想著過兩天回首都的介紹信,他也不敢把徐家俊得罪太死。
“秋荷,你繼續說,在山上到底出了啥事”
“支書爺,”徐秋荷突然哽咽,眼淚奪眶而出,“我們在山上,我我”
徐家俊本就是個急性子,見徐秋荷哭哭啼啼半天都不出一句話就很上火,“在山上怎么了,你倒是說啊”
“我,我”徐秋荷仍舊很磕巴。
倒不是徐秋荷小白花發作,受時代限制,讓一個未婚姑娘說出與人發生關系的事情很難啟齒,哪怕那個人是自己正大光明的對象。
眼看著徐家俊就快沒了耐性,知青院的大門突然被拍得砰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