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靜宇苦笑,“我當然想回城,我們兄妹倆本來也不該下鄉,可家里遭了難父母下放,我們沒辦法跟著,只能到這里當知青,隔一段時間還能坐車去探望。”
胡君瀾沒興趣聽人訴苦,干脆直接了當,“下鄉知青能回城,下放干部能復職,就看有沒有人幫忙運作,如果我說我能幫你”
“真的嗎你能幫忙我們全家都會感激你的恩情,我羅靜宇也會一輩子記得胡同志你的幫忙,以后有機會一定會回報你”
“情分這種東西,說到底都是虛的,你要是想報恩的話,不如許諾點實際的”
“實際的,可我現在一窮二白,恐怕拿不出你能看上的東西”
胡君瀾嬌笑,“怎么拿不出,我想要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我和慧珍就要結婚了。”羅靜宇語氣艱難神情愁苦,其實只是表象,他原本就不是堅定衷心的人,只是不想擔陳世美的名頭罷了。
可胡君瀾也介意擔橫刀奪愛的罪名,她和慧珍沒交情倒是沒啥,可盡歡的立場會很難做。
“平反復職這樣的大事,我一個人可搞不定,總得讓家里人幫忙跑關系,我回家說要幫一個非親非故的男人,家里人怎么想”
羅靜宇沉默了很久,才期期艾艾地說“這件事是我對不起慧珍,我也不想傷她太深,我能不能緩緩再告訴她,等我父母那邊的事情辦好,我再跟她說”
聽到這里,慧珍的眼淚刷一下就流出來,瞬間就打濕了盡歡捂住她嘴巴的手。
看到慧珍哭得傷心,盡歡有那么一瞬間的無措,但要說后悔,還真不至于。
羅靜宇就不是一個能托付終身的對象,慧珍現在被悔婚,傷害也比結婚之后被離婚拋棄要小得多。
“緩緩再說你們再過幾天都要結婚了,你以為我稀罕一個結婚再離婚的二婚頭還是說你覺得把事情辦好了,到時候你翻臉不認人我也沒轍。”
羅靜宇連忙解釋,“當然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和慧珍處了兩年對象,感情一直很好,臨近結婚突然分手,我怕慧珍會想不開。”
“你要是不愿意,就當我沒提過,”胡君瀾冷笑,“我費神費力幫你,還要擔一個破壞你們感情的罪名,你覺得合適嗎”
“不,我愿意,是我自己選擇辜負慧珍,跟胡同志你沒關系,我現在就去找慧珍說清楚。”羅靜宇連忙答應。
慧珍站起來走出去滿臉淚痕,“不用去找了,我都聽到了,羅靜宇,你是要悔婚嗎”
“你怎么在這兒”羅靜宇見慧珍從卡車前面走出來,旁邊還站著盡歡,讓他直覺有點不對勁。
但既然慧珍都聽到了,與其之后再費勁兒去解釋,不如現在當著幾個人就把話說清楚,“慧珍,我對不起你,我們不能舉行婚禮了”
“不能舉行婚禮,”慧珍小心翼翼重復,態度甚至有點卑微,“你是不想辦婚禮嗎那我們直接去扯證,我都可以的”
羅靜宇直接打破她的幻想,“不慧珍,我的意思是,我們分手,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是她”慧珍指著胡君瀾,手指都在顫抖,“都是她勾引你對不對”
胡君瀾氣的要死,就算是她是作戲,也不想擔橫刀奪愛的罪名。
剛說得好好,沒想到姓羅的這個賤男人,關鍵時刻不吭聲,居然擺了她一道。
她扯過羅靜宇手上的餅干,扔到慧珍腳下,“我勾引他你看清楚,是他一大早買了東西向我獻殷勤就這么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也就你把他當寶貝”
“胡同志,你”臉皮都被撕掉了,羅靜宇再也不能繼續裝無辜了。
胡君瀾嘲諷技能火力全開,“怎么以為我真看上你了,你也不瞅瞅你那操行,小白臉都當得不稱職,還敢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就是你看上我了,還說能幫我父母復職平反,威逼利誘之下,我不得已才和慧珍分手,你現在居然想不認賬”羅靜宇咬牙說道。
胡君瀾冷笑,“一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小白臉,也值得我威逼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