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唐突了。
而且,他并沒有真的生氣。
宣揚窮,于他來說是正下其懷。
宣揚他情深似海,他也沒覺得不對。
他只能說,他的靜王妃確實是有手段的。
再有手段也是個小姑娘,小姑娘面皮薄,還覺得受到了輕薄,那他放了她,給她自由的空間,真摯的道歉說“對不起。”
文善見鬼似的看他一眼,對不起這樣的字從靜王口里說出來,就很不可思議。
她立刻不忘記嘲諷他一句“靜王倒是能屈能伸。”
明明該是高高在上,偏就能在她面前放低了姿態,屈尊紆貴。
對不起,他腦子里就沒這三個字。
現在對她說這樣的話,他似乎并沒有覺得與他的身份不妥。
他是皇族靜王,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無須道歉。
文善的眼淚就憋了回去,就是面上不高興,問“靜王叫我來此,除了興師問罪,還有旁的事情嗎”
靜王世焱也就坐了下來,神態自若,一派的仙風道骨,儒雅風流,一舉一動。
就是很好看。
他說“父皇已答應我去元州之事,再過幾日,準備妥當,我們就可以去了。”
文善了然,行了一禮,準備告退,說“等出發之時,靜王派人告知我一聲即可,我還要去旁的鋪子看一看,文善先告辭了。”
靜王由她去了。
待文善離開,他想了想,喝了口茶,那被趕走的四王已跑了過來。
穆王問沒留靜王妃吃個飯
靜王嘲諷他“四哥幾時也變得跟個婦人一樣了。”
八卦。
穆王嘆氣我這不是近墨者黑嗎
“四哥你這話說清楚,你說誰墨呢”晉王世景不依的質問。
穆王懶洋洋的回他“誰墨誰知道。”
安王世寧嚷“四哥最墨了。”
誰墨誰朱,是爭不出個高低的。
蔡文善各鋪巡視一圈后,傍晚上打道回府。
晚上的時候母女倆把帳算一算,短短數十日,所有的庫存都賣了出去,去了成本和要發的工錢,依舊盈利十多萬。
知道這些日子生意一直很好,韋國公前來詢問前來詢問今天的進帳,龐北雁把帳本拿給他看,說了一下這些天的盈利,韋國公眼見的開心,說“辛苦你了。”
龐北雁笑說“我倒也沒辛苦什么,這些主意可都是善兒想出來的,也是她一人在做。”
這事韋國公倒也知道,看了看一旁的女兒,高興之余,說“善兒現在為爹爭了個美名,該獎,你想要什么,告訴爹,爹都滿足你。”
文善說“爹已把最好的都給了女兒,女兒很幸福,什么都不缺少,只是有一句話送給爹,就是不知爹會不會嫌女兒啰嗦。”
韋國公笑著讓她說,說他不嫌棄一點不嫌棄。
蔡文善也就直言“這次能把積壓的貨全賣出去,全仗的是老百姓的愛國情懷,老百姓感恩父親憂國憂民,家里有困難還捐了三十萬,可老百姓有一天若發現都是假的,可能被欺騙了,爹,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韋國公聽女兒一席話,覺得有道理,點頭,問“那你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從現在起,爹多為老百姓做些事,老百姓心里都有桿秤,會看在眼里的。”
韋國公認可這話,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這樣吧,以后咱鋪里盈利的錢,取出一些來,幫助那些吃不上飯的人。”
就是多做善事唄,他可以。
蔡文善再獻計道“生意好起來,店里就需要增人手,可以再從窮人中招一些有能力的伙計,不懂的可以培訓他們,從而解決了他們長久的溫飽問題,他們感激在心,就會更賣力干活,賣力宣揚國公府的美名。”
蔡國公驚詫女兒竟有這等長遠的思想,感慨道“你祖父當初非給你起名一個善,就是盼你將來人如其名,上善若水,你祖父泉下有知,定然欣慰至極。”
蔡文善莞爾,道“善兒知道,名字都是長輩在孩子們身上賦予的美好期望,女兒不會辜負祖父的期望。正如父親的名字這般,先祖定然也是期望父親好好守著這份家業,守住蔡家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