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悶熱,天空仿佛一點就會爆。
在這元州,沐浴都是奢侈的,只敢用極少的水擦洗一下。
這水都是靜王來元州時,一路帶來的。
蔡文善睡不著,拿著團扇不停的扇著風。
華太醫總說即使被救回來,也會有后遺癥,說什么會讓人生不如死,她就忽然想到了太子世都的事情。
難免擔心。
不知道太子現在如何了,一切是否安好
皇城,帝都。
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太子世都出去一趟差點死掉,本來一肚子氣,氣得幾乎想廢了他的皇上也就不氣了。
再則,太子世都認錯態度良好,來到他面前請罪,請他責罰。
人好好的活著回來就好,皇上也就算了,只是讓太醫院那邊的人再好好給他看一看。
等再給太子診斷過,孫太醫前來回稟結果,也是皇上極為信任的老人,常年給皇上看病的。
孫太醫說“啟稟皇上,太子的病雖是得到了控制,但卻留下了一些后遺癥,太子失去了味覺。”
皇上心里又氣又無奈,讓他不要去,非要去,結果,惹上瘟疫。
“想盡一切辦法,給朕治好了。”
為父的心腸,總是希望孩子都好好的。
孫太醫應下,又欲言又止。
什么事這般難以啟齒,皇上道“孫太醫,還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孫太醫忽然跪下,說“皇上,老臣無能啊”
幾乎要痛哭出聲,孫太醫表情甚是不好受。
皇上皺眉,聽他說“太子不僅失去了味覺,其它癥狀也逐漸顯露出來,后面會面臨肌肉畏縮,重者會造成癱瘓,不育。”
皇上放在龍案上的手微微顫抖,再道“孫太醫,你再說一遍。”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
孫太醫哭“這就是瘟疫的霸道之處,人雖從它的手里搶了回來,也會讓人的余生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老臣翻遍了所有的醫書,也找不到對癥之藥,老臣無能,求皇上治老臣的罪。”
皇上沒有說話,好一會,再開口時,聲音里透著疲憊,說“這件事情,你知朕知,回去,再想想辦法,盡你所能。”
孫太醫領命,摸了一把眼淚,告退。
皇上重重的嘆了口氣,眼睛紅了紅。
若非他任性妄為,怎會遭此禍事。
難道,這都是命中注定。
兄弟中他為長子,便立他為儲君。
給他最好的,他卻沒這命。
元州。
全城的百姓每天都在翹首以盼,數算天數。
一兩天,天,七八天過去
大家都在等待那個預言,瘟疫斷,大雨來。
把全城的人封鎖在城中,果然是很好的控制了瘟疫的擴散,每天被感染的人數減少,但死的人數一直沒少。
一旦被感染,多則天,少則一兩天,就會在痛苦中死去。
華太醫束手無策。
十天過去后,城里基本上已沒有人在感染。
半月過后,被隔離在民房的人,尸體被抬出城外,焚燒。
等待的日子里,大家覺得離光明的那一天不遠了,天一定會降雨的,全城都在為這場雨祈福。
旱三年,又逢瘟疫,對于百姓來說,是最黑暗的日子。
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天,文善隨靜王來到神壇祈福。
那日,文善說“靜王若能為百姓前去神壇祈福,相信一定能感動上天,也會更讓這里的百姓相信,靜王確有吉星高照之相,福澤萬民。”
靜王語氣淡淡不去。
文善說“神壇已筑好,就等靜王前去了,百姓都在那兒等著,靜王若不去,恐怕百姓會很失望。”
靜王有幾分的咬牙切齒:“蔡文善,你又自作主張。”
他是不是太慣著她了,回回不經他的許可,擅自作主。
他若去,不降雨,才會令百姓失望。
文善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靜王是元州百姓的希望,吉時就到,還請靜王先去祈福,等靜王回來,要打要罵,文善聽憑靜王處置。”
靜王睨了她一眼,道“若是還不降雨,本王就拿你去祭天吧。”
文善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