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的時候皇上把他喚了過去,和他說話。
皇上讓他坐下,面上和顏悅色,說“國公府那個案子查得如何了”
靜王說還沒結果。
皇上說“毒害皇子,是要好好查一查。”
又對他說“伯尚書家個女兒,年方十五,才貌雙全,待字閨中,朕把她賜婚于你。”
這不但是徹底斷了蔡家的念想,連同姬家的念想一塊斷了。
靜王說“父皇作主便是。”
皇上看著他,見他面上毫無波瀾,似乎并不為難,又問“蔡家的小姑娘,舍得了”
靜王語氣淡淡,說“人家心不在兒臣身上,兒臣何必自取羞辱。”
皇上自然是知道燕山一事。
靜王去燕山接人,連同世都一塊接回了國公府。
皇族之子,都是心高氣傲的,擱誰都不會高興。
既然鬧了別扭,那不如趁著這個別扭勁,再推波助瀾一把,徹底把他們的念想都斷了。
皇上很滿意這樣的結果,說“回頭朕就把圣旨下了。”
靜王說是。
伯大人曾在朝上夸贊靜王說“元州瘟疫被控,天已降下甘露,百廢待興,現在元州流行一句話說,靜王福澤萬民,神明轉世也,神明眷顧了元州的百姓,元州的百姓為感謝神明,在元州各城為靜王建立神廟,靜王真乃我傲淵之福。”
只是他那一番話在朝堂上引起好一番陰陽怪氣的爭執。
伯家雖位列在八大世家,但這些年來伯氏一脈在朝中勢力薄弱。
伯家老爺子過世后,勢力就更弱了,主要是男丁少。
伯尚書膝下無子,娶了幾房都難開枝散葉,只有一位嫡女伯雅和幾個庶女。
因為是唯一的嫡女,就格外的寶貝,也是疼在手心里的。
這世道,女兒能為家族帶來什么榮耀呢,只能享受榮耀。
靜王沒有異議了,這說明他是真的對蔡家的姑娘死心了。
他死心了,皇上這婚也就賜得理所當然了。
他是靜王,并非太子,賜婚這樣的事無須特別找誰商議,他甚至都沒有去問過姬貴妃,自己作主把婚賜了。
等姬貴妃知道這事后,氣得好久沒有言聲。
姬家人都生氣,但沒有辦法。
韋國公聽說后,也只能嘆口氣,和龐北雁說“這伯家的姑娘半點都不如咱們家善兒。”
他就是覺得自己的女兒最優秀了,誰都配得上。
龐北雁只有安慰他說“是咱善兒沒那命,算了,別想這些了,咱們家夠榮耀了,余生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
不算了又能如何。
知道女兒還病著,韋國公就提議去看看女兒。
兩人一塊去了。
他們過去的時候蔡文真領著蔡文美一塊去探望文善。
她病懨懨的躺臥著,都懶得說話。
蔡文真進來后裝模作樣的說“文善妹妹怎么說病就病了呢,瞧這人都瘦了一圈,姐姐可真是心疼極了。”
文善語氣淡淡的說“沒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不想聽她說話,聒噪。
蔡文真在她邊上坐下來,笑瞇瞇的說“妹妹,我有事呢,我特意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她的好消息定然對她蔡文善不利。
她難掩自己笑意,說“就在不久前,皇上給靜王賜婚了,是伯家的女兒,就是那個伯雅,你是知道她的吧。”
文善怔了怔,有些意外。
她當然知道,這帝都的姑娘,還沒幾個是她不知道的。
蔡文真又一臉為她不平的模樣,說“可惜了妹妹的一片真心付諸東流,妹妹為他憔悴成這般,他卻轉眼要娶旁人,果真郎心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