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微微謝過他,請他吃菜。
她笑著說“都說神醫難請,傅神醫這么快就答應了,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她其實也不太意外,畢竟福容公主的名聲也是在外的,傅神醫再不喜歡權貴,看在她為百姓做事的份上,也會放下心里的成見。
傅子璣如是說“公主仁厚,在下愿盡綿薄之力。”
文善微微一笑,說“等吃過,一塊去城內看看。”
傅子璣說好。
等到吃過,兩人一塊出了一家樓,去城里轉了一圈。
文善先去了粥棚那邊。
不少人陸陸續續的前去排隊領糧,她的人也做了個統計,把糧食發放到真正有需要的窮人手里。
城里還有不少的病人或躺或癱在地上,無人問津,文善又吩咐了自己這邊的家仆,讓派些人過去,給送粥。
傅子璣一路跟著她。
等離開粥棚,兩人又去城中轉了轉。
許多或躺或癱在路邊的,實際上都是沒銀子看病的,他即使開了藥方,也抓不起藥。
不遠處,有個女孩坐在街角哭,面前放著一個牌子,寫著賣身葬母。
是她惟一的母親病死了,她連安葬的費用都沒有。
這樣的事情在元州就見了不少,再次看見,文善內心觸動還是很大。
女孩和她差不多的年紀,模樣普通,面黃肌肉。
偶爾有人過往,無視。
玉州剛鬧過水患,街頭并不熱鬧。
因為模樣普通,人也瘦弱,也不大有人愿意買她。
文善走過來看了看,喚了梨花,讓給她些銀子,讓她把母親安葬了。
梨花就給了她些銀子,有十兩,說“我家小姐讓賞你的。”
女孩看了看面前的銀子,又抬頭看了看走過來的人。
文善衣著不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那姑娘撿了銀子,立刻起身,跪到文善面前說“小姐真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您既給了我銀子,以后奴就是小姐的人了。”
文善說“我不買你,你拿著銀子去把你母親安葬了,朝廷已派下糧,你也可以去領些糧。”
彎腰,把她這女孩給扶了起來。
她前塵過得悲慘,本不是會有同情心之人,經歷這兩次賑災,她看過太多的人間苦難,心性漸漸變了些,難免真情實感的生出一些同情。
女孩忙又問她“請問小姐尊姓大名,奴回頭好報答您。”
文善說“不必報答。”
梨花一旁驕傲的說“我們小姐乃福容公主,不缺少什么,不需要你的報答。”
文善一行人就走了。
靜王這邊前去了州府后,讓州牧把受難的人數呈了上來。
州牧姓明。
有了元州之行后,這次的玉州賑災做起來就更得心應手。
他讓州牧把所有受難的人都安排好,房屋被沖的,盡快幫助百姓建立家園,他不希望看見有一個流落街頭的百姓。
另外,他讓明州牧晚上設宴,把玉州有名望的官員都請過來。
既然來了,自然是不能空手而回,這是要再從這些官員身抽點血。
等把該吩咐的都交待他,靜王帶了幾個屬下出了州府,去了一家樓。
文善不肯跟他一塊行,他只能留下幾個人暗中保護她。
這路上遇著了一些不清不楚的人,安全上他還是不太放心。
等他來到一家樓時已是傍晚,文善和傅子璣一塊回來了,這會正坐在樓下吃飯。
一家樓的生意依舊冷清,等于被她包場了。
兩人正吃著飯,先前那賣身葬母的女子過來了,她一來便跪在文善面前說“奴的娘親已安葬,現在奴只身一人,再無親人,奴以后就是小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