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做完這事,靜王這邊也把火生了起來,他勉強拿棍子支在地上,好方便她一會晾衣裳。
文善走過來,心疼他,問他“你受傷了,現在沒有大夫,你要怎么辦”
靜王問她“你能幫我把箭嗎”
這里沒有旁人,她不幫忙,誰幫他。
文善點頭,說“我可以試試,但這里沒有麻沸散,你要是疼”
“沒關系。”
他坐了下來,說“幫我把衣裳解下來。”
文善來到他身旁,怕碰著他的傷,便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衣裳解了。
衣裳敞開,她才發現他背上還有一道傷,分明就是新傷。
她恍惚了一下,記起了一些事情。
腹上受了傷,這事她是知道的,這傷明顯還未痊愈,疤痕還在。
背上這道傷,也是在客棧那晚受的吧,疤痕長一些。
那晚,他受了兩處傷,他沒有說,她也沒有細問,只當他只是腹部受了一處傷。
靜王放下一瓶藥在地上,說“一會把這個涂上去。”
那是一瓶藥,封了口。
他又說“給我一塊帕子。”
文善從身上拿出手帕,都是濕的。
他咬在口中,說“動作要快。”
文善明白,回他說“那我開始了。”
她狠了心,咬了牙,一鼓作聲的就把箭了,就聽靜王一聲悶哼,疼得他半天沒回過來神。
文善看了看箭,上面被帶出一些肉,她看得心驚肉跳,趕緊扔一旁了。
拿起地上的藥,她急忙給他涂到傷口上,為他止血。
周邊找不到一塊干的布,文善給他把藥涂上后那血就不怎么流了。
她又忙去把自己身上的帕子用火烘干,把靜王的衣裳拿來放在支搭好的木架上烘,她自己也是濕淋淋的,也脫了外面的衣裳放在火邊烘。
等把衣裳都放好,她又把烘干了的手帕拿來,還把自己的一件衣裳給撕了,去給靜王包扎傷口。
緩過那口氣的靜王看了看她,身上雖疼,心卻因她柔軟得快要化掉。
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也是勇敢,鎮定的給他處理著傷口。
文善覺察到他的視線,命令他說“從現在起,你不許睜開眼睛。”
她衣裳穿得單薄,這個時候好像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靜王嗯了一聲,把眼睛閉上了,就很乖。
文善小心的幫他把傷口處理好,問他“很疼的吧”
“嗯。”
文善瞧著他,他疼,她心里也跟著疼的。
他是人,又不神,他氣色更差了。
文善也有些不忍,說“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他忽然就睜了眼,柔聲說“本王舍不得你受傷。”
在看到她落下谷底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不能死。
她若就此摔下谷底死了,他寧愿隨了她去。
那一刻,他就知道,對她的喜歡,何止是一個簡單的喜歡可以詮釋。
文善心里說不出來是什么樣的滋味。
面對為她命都不要的靜王,她豈會真的無動于衷,她還是試探性的說“你這么奮不顧身救我,我以為你很愛我。”
靜王直白的說“文善,我愛你,沒你不行。”
他愛她,這愛來得深沉,也來得措手不及。
來不及思考太多為什么,他就隨了她。
他一路跟著她,千山萬水,寸步不離。
她去哪里,哪里就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