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璣動手幫靜王把身上的線都拆了,恢復得都挺好。
他又留下一瓶藥說“每天一次。”
靜王問他“文善可好”
傅子璣語氣輕淡,說“靜王何不自己去瞧瞧”
他是該去瞧一瞧了。
所以,趁著夜黑,他就出去了。
今非昔比,到底不是人家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君了,他只能翻墻進去,悄悄來到文善閨房這邊。
天冷,文善要安靜,就把值夜的婢女都打發出去了。
有個婢女在耳房趴著睡覺,他又把人睡穴給點了。
靜王幾時進來,幾時離去,她也不知道。
今個的文善也早早的臥榻歇息了。
屋里的燈全都被熄了,她不想看見什么亮光,把自己關在一個黑暗里,睜著眼睛發呆。
有人挑了她的帳幔,她回過神來。
屋里雖黑,她還是一眼認出這人了。
她本能的坐了起來,有些震驚“靜王,你怎么來了”
他沒有言聲,坐了下來,把她抱在懷中,默默無聲。
她想到昨晚靜王跪在雪地里,責備他的話就變成了“你身上還傷著呢,你怎么不在府上好好休養”
他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他說“我怕你難過,來看看你。”
她難過什么,她一點不難過。
這種口是心非的話,她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她倒是聽出他聲音里的難過,還有一些疲憊。
皇上忽然把她賜給李世都,現在他們兩個人都是有婚約的人了,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過了一會,靜王說“文善,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這是他以命相托的女子。
文善卻知道阻止她嫁,其實挺難的。
她無法抗旨,靜王也無法讓皇上收回賜婚的圣旨。
他忽然把她抱起,把她往里挪一挪。
他跟著擠進來了,自然的靠在她邊上。
文善怔了怔,說“這樣不合適吧”
他說“合適。”
他又說“善兒,我困了。”
他閉了眼,就真的放心的靠在她旁邊睡了過去。
他實在是困倦極了,在知道她被賜婚后,他就沒把眼睛閉上過。
文善怔了好一會。
也不是第一次躺在他身邊了,畢竟更親密的事情都發生過,她便沒覺得有多緊張,害怕。
過了一會,那一絲的不安,也沒有了。
罷了,就容他再放縱這一回吧。
她和靜王,終究是無緣的。
這大概就是人說的,情深緣淺吧。
她腦袋往身邊的人旁邊靠了靠,他自然的就把她抱緊一些,黑暗中她看他閉著眼,悄悄的親了他一下。
她主動的親昵讓他心里還是很受用的,也就親了回去。
隱秘的暗處,滿了無聲的歡愉。
翌日,靜王幾時走的,文善也不知道。
等她醒來時,身邊已沒了他的身影,躺在榻上,悵然若失了好一會。
她果然是從骨子里都壞得透頂了,明明都有了婚約,明明不應該這樣在一起的。
她有些厭煩,也頂厭惡自己現在的狀態。
是靜王給的愛太美太好了,讓人如飛蛾撲火。
可他有未婚妻,她也有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