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伸手點了靜王身上的幾處穴,先為他止血,說“我先帶靜王回國安寺,公主你也立刻跟上,不要單獨下山。”
他把人背了起來,匆匆就往回而返。
文善面色白了白,立刻吩咐自己的人返回,只是派了兩個家丁先回府上,嚴嚴的囑咐他,回去后只告訴她娘,風雪過大,路不好走,回府的時間暫緩。
其余的話,一概不許多說。
她這邊交待清楚后立馬就跟著白玨一塊又上了山。
千層的階梯,一行人不要命的往上爬,累也不覺得了。
知道這邊出了事情,寺里的住持也趕緊跑了出來,把靜王往里面迎。
他們在里面為靜王療傷,文善便在外面等著,見小僧端著一盆又一盆染了鮮血的水出來,她攔住小僧問“靜王的傷勢可好”
小僧忙回她說“靜王傷勢極重。”
文善在外面等得心焦,冷風猛烈的往她身上灌,梨花過來勸她,讓她先進屋休息一會,她拒絕了,擺擺手,讓她們都退下。
她看著小僧來來回回,一會又抱了靜王染了血的衣袍出來,給他送了一套干凈的僧袍。
好不容易等到白玨走出來,文善又忙攔著他問“靜王傷勢可好”
白玨回她說“已無生命危險,我下山一趟,這里就勞煩公主多照顧著一點,別讓靜王涼著了,或者夜里發了熱。”
文善頷首,說好。
等住持也從里面走出來,知道里面沒了旁人,文善就進去了。
靜王人已醒了過來,又受重傷的他臉色蒼白了不少,人看起來便顯得沒多大精神了。
已是黃昏,屋里昏暗,有燭火照亮。
文善站在他面前看著,沒有言語。
靜王抬了一下眼,神情寡淡,喚了句“文善。”
喚過她的名字,也就無話可說了。
文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問他“很疼嗎”
靜王說“不及我心里的一分疼。”
她肆無忌憚的在他的心上撒歡,事后又無情的拋下他。
文善垂了垂眸,說“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若死了,你就解脫了。”
就不會一直琢磨著想要得著她了。
她死了,他解脫。
這樣的事情,他想也不曾想過。
她終究是不明白,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她于他就是很重要。
重要到他寧愿自己渾身是傷,把命賠上,也不能讓她受一點的傷。
他忽然有些生氣,氣她竟是一點不明白他的心。
他閉了閉眼,冷淡的說“出去吧。”
文善沒有出去,怕他因為受傷,會發熱。
伸手摸了摸他的額,她自己手上發冷,便試不出他的溫度。
她想了想,便用自己的額去碰他的額。
靜王閉著眼,沒理她,聽她問“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你想吃些什么”
她問了幾句,靜王都沒理她。
文善只好閉了嘴,坐在一旁看著他。
她一會覺得靜王會不會睡著了,一會又覺得他受了傷,正疼著,怎么可能睡得著。
時間晚了,靜王也是要吃一些東西的吧
她正這么想著,有小僧進來了,端了膳粥進來,說“公主,靜王剛受了傷,怕也吃不下旁的。就吃一碗清淡的粥吧。”
文善把粥接了過來,讓小僧下去,她要照顧他。
她輕輕把粥吹了吹,溫熱一些,她用粥勺盛起,送到他唇邊說“靜王,吃一口粥吧,不燙了。”
靜王這才說了話“沒胃口,別煩我。”
她卻耐心極了,說“等你吃完,我就不煩你了。”
靜王徹底把臉偏了過去,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