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都在宮中,平日倒也沒有多少見面的機會。
尊王清楚自己的位置,也鮮少到重明宮走動,閑來無事倒是花了不少時間去陪皇后。
皇后本是意難平,總想爭奪一下太子之位,被尊王寬慰了多日,又因大局已定,那口氣也就勉強咽下了。
這日,尊王獨自走在行宮,路上就遇著了靜王。
也許是刻意在那等他也不一定。
兩人相見,都住了步。
靜王先說了句,直言“你放了文善吧,除了她,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真是風水輪流轉。
尊王想起那次父皇把文善賜給靜王后,他也曾跑到靜王府求他。
尊王說“儲君的位置也讓嗎”
“儲君并未冊立,你想要便去爭。”
尊王笑了一下,說“儲君的位置,我也不稀罕,五弟,這個位置本是我不要的,你想要便拿去。”
說得好似他不讓,這儲君就一定是他的一樣。
靜王不與他在這事上斗嘴,只道“你自己很清楚,文善不愛你,她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給你。”
他向來知道如何誅心。
尊王面上微微變了一些,他很快也就神色如常,說了句“文善已是我的未婚妻,為了皇室的顏面,也為了你自己好,五弟日后不要再去糾纏她了。”
曾經靜王對他說的話,他現在如數的全送給他。
頓了一下,他又說“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強也得不到,這是文善說過的話,我現在送給你,挺合適你的。”
言盡,他忽然就放肆的笑了一聲,走了。
他就是有種報復的痛快。
曾經,他也這樣卑微的求過靜王的。
那時候,他覺得天都塌了。
曾經,他活在痛苦煎熬之中,以為此生再不能擁有文善了。
他快步離去,只恨這日子過得太慢了些。
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離開帝都了,去過只屬于他和文善的小日子,讓李世焱羨慕嫉妒去吧。
好不容易等以初九,宮中這邊的聘禮敲鑼打鼓的送往了國公府。
他是尊王,又是皇上的長子,即要成親,皇上這邊下的聘禮也是不少的,該給的體面一樣不少。
國公府熱熱鬧鬧的把一擔又的擔,一箱又一箱的聘禮往府里抬。
文善人在屋里坐著,沒有出來。
婢女來報,她也只吩咐婢女把聘禮都鎖進庫房,自個一眼都沒去看。
這些天她在府上都是閉門不出,除了給父親母親請安外,多數時間就在自己屋里坐著了,直到正月十五元宵節,這又是一個普天同慶的日子,府里能出去玩的全出去了,她的婢女梨花海棠也跑到她跟前,可憐巴巴的求她出去玩一玩,讓她散散心。
那日她從靜王府回來后便一直悶悶不樂,奴婢都是她貼身伺候的,豈會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心事。
文善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梨花海棠待向來忠心,她自己不高興玩,不能抹殺了她們的興趣。
她又想著,確實該出去散一散心。
她本也不是那種沉悶的性子,不能把自己一直憋在屋里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