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王怔了怔。
沒想到她竟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他看著她,一時失語。
她也心平氣和的看著他,說“就當是還了我的恩,你放了我吧,對外你可以說我路上染病死了,只是這事不要傳到帝都,免得我爹娘知道了傷心難過。”
如此,也全了他的臉面。
該怎么圓說,她都為他想好了。
尊王壓下那股心痛,問她“文善,你是還想嫁給靜王嗎”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說“靜王算個啥,我沒看上他。不瞞你說,我這個人極度自私的,一心只為自己謀算,我現在誰也不想嫁,只想一個人去擴大產業,好好賺錢,逍遙自在。”
尊王以退為進,說“既然誰也不想嫁,那就跟著我吧,我答應你,你若沒準備好和我在一起,我便不會碰你,如果有一天,你有想嫁的人了,我就放你自由,若是十年之后,你還沒有想嫁的人,你就和我湊合著過。”
湊合過
那是在燕山的時候,她曾對他說的話。
那日她說“表哥,我們來個十年之約如何”
她說“十年后,要是我還沒有嫁出去,你也沒有遇著喜歡的人,也沒成親,我們兩個人,就湊合著過一輩子。”
當時她的想法是,若那時候他還有今天這樣的執著,就當還了他的癡情,若他若還愿意。
那日尊王也氣憤的說“和我就成了湊合,蔡文善,你不要仗著我寵你,就肆無忌憚的傷害我”
她也曾肆無忌憚的回敬他“你明白就好,你以后不要太寵我,換我來寵你,我寵你,你就得聽我的安排。”
她也曾真的寵著他,把他當親人一樣的寵。
往事不可追憶。
文善鄭重的向他行了一禮,說“十年之約還沒到,就被逼著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了這一步。把不情愿的人綁在一起,掙扎的時候難免刺得對方一身的傷,表哥,也請你原諒我的任性,我現在不能嫁給你。”
她無法抗旨,只能來說服他了。
尊王世都眸中痛楚難掩,他都退到無路可退,她還是要走。
他眼眶難免紅了,說“你不想嫁就不嫁,但我不能放你走,你我日后私下仍以兄妹相待,哪天你想嫁人了,你就去嫁,走吧。”
他伸手拽了她的手腕,要帶她回去。
“我懷孕了。”
他執意如此,她就不能不把這事告訴他。
若要留下她,這事他遲早要知道的。
與其讓他那天后悔,甚至恨她,不如早點告訴他這一切,讓他現在就做出選擇。
大家各走各路,互不相欠了。
尊王世都怔住。
他看著她,聽她又認真的說了句“我懷孕了。”
所以,尊王你還能娶一個懷孕的女子為妻
還愿意照顧她
他握她的手慢慢的放下了,用盡所有力氣才問出一句“孩子是靜王的”
文善不語,頷首。
“他知道嗎”
他聲音是很輕的,輕到好像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執著,隨著那句我懷孕了,一起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