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壓下那絲波動“爹的事情定然和那邊脫不了關系,女兒既然回來了,就決不能任由爹娘被他們欺負。”
龐北雁卻覺得“你現在已為人婦,你這是回娘家,總不好長久的住。”
女兒回娘家,小住行,住久了,不要說府里這些人不高興,外面也會惹來閑話。
與她的名聲不好。
短時間內,又如何把這些事都解決了。
文善也沒打算長住在府上,暫且,權宜之計“我不長住在府上,這些事母親無須擔心。”
如此甚好,她知道女兒一定有辦法的。
不過,瞧她是一個人回來的,龐北雁以為文善沒有孩子,又有些憂心“你都成親這么久了,你這身子還沒有動靜嗎”
如果生下孩子,怎么就一個人回來了,總要把孩子帶回娘家看一看的吧。
文善覺得沒必要瞞,早晚要給他們見一見的“娘你放心,我有孩子的,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妹妹,兩人也是一對孿生子,比奕兒瀾兒小幾個月。先安排在了府外的客棧,等明天,我就帶他們入府來拜見外祖父外祖母。”
龐北雁驚喜,又責備她“回都回來了,還安排在了外面,你快去準備一下,把孩子們都接回來。”
文善頷首,看了看她爹。
她們說話,韋國公全程就很安靜的坐在龐北雁身邊,一會拽拽她的衣袍,龐北雁拍他一下,他就不動了。
也許是因為人癡傻了,就失去了一些安全感,就特別的依賴她,簡直就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幾乎是要長在她身上了。
文善和母親說了一會話,讓婢女把兩個弟弟抱過來,她只顧著和母親敘舊,還不曾給兩個弟弟準備什么見面禮,就讓自己的婢女把禮物都拿了來,送給兩個弟弟。
她本就一直期盼著弟弟的出生,現在看他們都長這么大了,心里就跟吃塊糖一樣。
又在這邊陪了一會,看天色不早了,便要起身回去了。
曾經的三姑娘回府了,聽說是一個人回來的,也沒帶孩子,龐丹青她們都想蔡文善在燕州那邊過得并不好,興許都沒生下孩子,幾年過去后,也不得寵了。
婆媳這邊商議了一會,說了會話后,打算親自過來會一會蔡文善。
今非昔比,蔡文善現在不是府里的姑娘了,這府里也沒有她的人了,沒人會忌憚她了。
一行人帶著奴仆出來,坐在前院等著,賞賞花,說說話,吃吃茶。
眼見蔡文善帶著梨花海棠出來了,龐南熙這邊的人也迎了過去。
“喲,這不是三姑娘嗎怎么回來了也不通報一聲呢。”
龐南熙裝模作樣的過去打招呼,一雙眼睛也在文善身上打量著,想從她身上面上找出她過得并不痛快的證據。
她已不是三年前的少女了,現在為人母為人妻,梳了元寶發髻,穿金戴銀,雍容華貴,氣度非凡,絲毫看不出來她凄苦的樣子,倒是給人一種灑脫不拘感來。
文善諷刺的看著這些人“梨花,我回府的消息沒通報嗎”
梨花回話“稟尊王妃,門口的時候就讓通報了,定然是這些奴才見公主久不回府,有意輕慢公主,不肯通報,以致公主回府這么久,也不見有人接見。”
她縱然是嫁出的女兒,也依舊是公主,是尊王妃。
文善語氣冷淡“究竟是沒有奴才稟報呢,還是大娘有意怠慢呢”
一見面就被她給倒打一耙,龐南熙有種灰頭土臉的不痛快,一旁的龐丹青立刻接話道“定然是這些奴才沒有及時稟報,我們一聽聞尊王妃回來了,就立刻出來公主了。”
文善掃她一眼“這次回來,恐怕要住上一段時間,我過去的院子,就勞煩嫂嫂派人給我收拾出來,我明天我會帶著孩子入住到府上來。”
龐丹青笑著“那是自然。”
“諸位留步吧。”
她轉身就走了,脊背挺直,有著勢不可擋的氣勢。
龐丹青彎腰行禮“送公主。”
奴婢跟著行禮。
蔡文真見鬼的瞅著這龐丹青“你有必要這樣裝”
龐丹青眉眼斂下“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暗里怎么撕都好。
蔡文真不屑“瞧她那樣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她敢回來,我就讓她有來無回。”
“閉嘴,亂嚷嚷什么。”龐丹熙沖她低斥一聲,雖說左右都是自己的人,她張口就說,毫無顧及的毛病也是要改的。
讓她有來無回,也得悄無聲息的,誰家弄死個人不是悄悄的
黃昏的天空,如上了胭脂,滿了嬌媚。
文善匆匆回了萬人家客棧,迎來了焦急等她的奶娘,急切的告訴她說小公子小姐姐被他們的外祖父帶走了,讓她去宮里接人。
文善震驚,嚇得不輕,梨花怒道“你們在胡說什么”
什么外祖父,他們剛從國公府回來的。
文善壓下心里的驚“你們慢慢說,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
奶娘也怕得不行,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文善聽完就明白了,就知道這外祖父是誰了。
她氣得拳頭緊了緊。
明明沒有緣分,怎么一回來就又讓孩子們遇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