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藍華衣裹身,露出清晰可見鎖骨。
清涼透徹如冰雪。
三千青絲發帶束,一縷青絲垂身前。
仿若看不見她冷了的臉,李世焱朝她挪一挪“傷好些沒有有上過藥嗎”
“不勞陛下關心。”
昨個都那般了,她以死相逼都受傷了,他就不覺得難看嗎
他為什么還要過來,至少也該緩沖個幾天,冷靜一下吧。
她不能理解,李世焱不要自尊了嗎
“我不關心你,誰關心,我看看。”
他說得理所當然,沒有絲毫別扭。
文善忙擋住他伸來的手“不許碰我。”
“不碰,我看看你的傷勢恢復得可好,才放心。”
他這個人也是偏執得無救可救,文善強勢不過他。
他執著的要看,把她的衣裳往下拉了拉,絲毫不覺得他們之間應該避嫌,不斷的給她洗腦“我們孩子都生兩個了,有必要害羞。”
文善閉了閉眼,氣道“李世焱,你很無禮。”
傷的地方是在心口那一處,實在不該由他來處理的。
明知無禮,還是容忍了他的無禮。
她的愛不著痕跡,死活不認,卻還是留下點點滴滴的證據。
他總能在這點點滴滴中,得著安慰。
李世焱把纏在她身上的布一圈圈繞了下來,摒棄一切雜念。
傷口雖不大,但深。
他從瓶子里挖出藥給她涂上,又給她換了一塊干凈的新布一圈圈的纏上。
文善看了看他,見他極為認真,仿若坐懷不亂的真君子。
等把她的傷處理好,文善又挪開一些。
兩人這樣,實在過于曖昧了。
太不應該了,她為什么要受他擺布。
“你是一國之君,你每天不忙的嗎”
她的意思是,他不用每天都來的。
他當她是在關心自個了。
“善兒,我的余生,就是陪伴你們母子。”所以,再忙,他也不能忽略了他們。
可她不需要人陪伴,孩子們慢慢大了,也會習慣的吧。
人這一生,哪能事事如意,十全十美。
她琢磨著該如何打發他回去,最好以后都別來見她了。
“書念在我這兒,她這個人與孩子挺有緣分的,孩子們都很喜歡她,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書念陪著他們的,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所以,孩子們并非只親近他。
換作任何人,只要對他們好,他們都樂意親近。
都能把他們哄好。
李世焱聽她一再提到這個名字,說什么現在在她這兒,那就是今天剛來的,好像也不是她這邊的婢女,他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幾分的耳熟,又沒想起來在哪聽過。
“這位書念是誰家的姑娘”
“大商人朱有為家的。”
說到這位他就知道了,頷首道“既然這么會哄孩子,就讓她做孩子們的玩伴好了。”
“”她壓根沒聽明白她話里的含義嗎
“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這人啊,只能明著說,太含蓄,他裝聾作啞聽不懂。
李世焱不悅“我才剛來,一口茶都沒喝,你就催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