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925,我不會再愛祝政。
19年925,我不會再愛祝政
19年925,我不會再愛祝政
最后一句仿佛詛咒,在祝政心里東奔西撞,沒個停息。
一股不知名的情緒也隨著檔最后一行字直沖頂端。
壓抑、煩躁、驚慌這些詞在他腦子里輪流過了好幾遍。
他試圖從這篇幾百字的回憶里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形容他現在的境況,可無論他怎么找,都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啪
祝政用力合上筆記本,將它推到最角落,又彎腰撿起大衣,抬手扔過去遮蓋住它。
這下,看不見、摸不到了。
祝政長舒一口氣,長臂撈過桌角的打火機、煙盒,如釋重負地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祝政一連抽了好幾口,尼古丁的快感讓他得到短暫放松,不再困囿于他無法控制的情緒里。
喧鬧、聒噪的酒吧角落,祝政夾著煙,人歪歪斜斜倚在沙發靠墊,仰頭,瞇著眼盯住頭頂紅紅綠綠的天花板,微微張嘴,一點一點吐出煙圈。
煙圈蜿蜒盤旋半空,很快消散,與這昏昧融于一體。
可越熱鬧,越嘈雜,他越空虛。
抽到第三根,祝政再也受不住,蹭地坐起身,揉了揉眉心,彎腰撿起車鑰匙、打火機,又撈過大衣、筆記本,起身往外走。
走出酒吧,祝政站在街角,遠眺著對面深沉的黃浦江,忽然想起關潔說過一句話
“他們爛得不像樣,你比他們還爛。在上海這個流氓社會,你越卑鄙越能輝煌騰達。”
他爛嗎
之前他還有所保留,覺得他還有點救,如今他倒是可以坦然承認他就是個爛人。
至少對關潔來說,他是爛透了的。
關潔匆忙趕回出租屋,門還沒來得及開,就見朱真一手握著門把,一手提著菜刀,神情冷漠地站在門口。
關潔看到光亮的菜刀,眼皮跳個不停。
“朱真,你要干嘛”關潔提著氣,小心翼翼問。
朱真像是沒聽見,避開關潔,穿著睡衣睡褲,赤著腳,提著刀,一言不發往外走。
關潔嚇得嗓子眼疼,急忙騰出手拉住往外奔的朱真。
朱真跟發了瘋的野獸似的,力道大得很,幾下就掙開關潔。
嘭地一聲,吉他掉在地上,砸出巨響。
朱真瞬間停止掙扎,扭過頭,直勾勾地看著關潔。
下一秒,朱真像是意識到什么,蹲下身撿起關潔的吉他,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西西,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我沒看到你。對對不起,我我”
朱真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眼淚不要錢似地往下掉,一顆顆砸在地上,仿佛要砸出洞來。
關潔抬手擦掉朱真的淚痕,捧住她的臉,額頭抵在朱真額頭,安撫她“沒關系,我沒事。真真,你先冷靜下來好嗎”
朱真痛苦不已,邊哭邊向關潔控訴“楊競他怎么怎么敢怎么敢這樣對我。”
“我要殺了他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要殺了他”
“他居然背叛我,他早跟別的女人上床了嗚嗚嗚嗚嗚嗚”
朱真左手用力攥住關潔衣角,臉埋在關潔肩膀,嗚嗚咽咽說“他怎么能怎么能這么對我。”
“要不是林貞貞跟我k,我可能還被蒙在鼓里。他憑什么啊,憑什么這么對我。”
“他怎么這么賤,怎么不去死。”
兩個小時前,朱真與林貞貞在直播間k,雙方粉絲紛紛助陣,朱真鉚足勁想贏她,直播時沒少費勁。
k到尾聲,輸贏已定。
朱真抱著勝利者的姿態,端起之前的奶茶喝了幾口,打算停播。
誰知,她一抬頭就見林貞貞直播間晃過一道熟悉的背影。
背影穿了件白色背心,后頸下方紋了只蝴蝶。
藍色蝴蝶,蝴蝶間還有兩個大寫字母yz。
朱真一眼認出那人是誰,顧不上直播,對著麥大喊一聲“楊競。”
楊競下意識回頭,那張熟悉的面孔立馬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