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兒,你老板怎么蔫兒吧唧的”
deon酒吧,鄒宇坐在吧臺,拎著啤酒往嘴里灌了口,手肘側枕桌沿,歪頭瞧著斜對面窩在沙發死氣沉沉的祝政,故意調侃。
半個月前,祝政從醫院回來,每天除了去健身房鍛煉,在酒吧跟客人談生意,剩下的時間大部分都在走神度過。
陳川倒是試探性地問過他幾回,每次都只得一個晦澀的眼神。
直到他有天收到關潔的短信,信里說她以后不來酒吧駐唱,讓他抽空找別的歌手才意識到出什么事了。
陳川拿著手機湊到祝政跟前,邊給他翻看短信,邊問“關姐怎么不來酒吧駐唱了”
祝政聽到這個名字,跟聽了什么忌諱似的,臉色頓黑,渾身散發駭人的冷氣。
搞得后陳川心驚膽顫,生怕惹到他。
卻也從側面猜出他跟關姐鬧了矛盾,至于這矛盾有多大,陳川還真不知情。
“失戀了”鄒宇瞅了幾眼陳川欲言又止的模樣,卦。
陳川對上鄒宇審視的目光,不自覺地搖頭,奈何鄒宇什么人
剛從某特殊部隊退役,曾畢業于某國防大學,之前又是隊里的一把手,眼神尖得跟狼似的,輕輕往他那掃一眼就猜到什么意思了。
鄒宇得到想要的答案,硬朗的臉上劃過一絲玩味,指腹摸了摸下巴,繼續不著調地開玩笑“我怎么看著不像失戀,倒像是被女人甩了”
陳川剛悶了口酒,這話一出,嗆得他酒水直噴,水分濺鄒宇一胳膊。
鄒宇拍了幾下肩膀,瞇起眼,不怒反笑“這么說我猜對了嘖,還挺新奇。”
“那姑娘誰啊,這么厲害,有機會我一定膜拜膜拜。”
言語間充斥著幸災樂禍,實屬損友應該有的行徑。
陳川余光瞥了眼越走越近的人,不動聲色退開兩步,打算明哲保身,免得被戰火波及。
“哎,川兒,那姑娘漂不漂亮要漂亮,我去撬墻角。”
鄒宇像是沒意識到危險靠近,繼續跟陳川打嘴炮。
“哪姑娘”祝政拖開椅子坐鄒宇身邊,點了根煙,似笑非笑問。
鄒宇坐直身,上下掃視一圈祝政,拿捏著京腔打趣“喲,敢情您還搞偷聽這套兒啊”
“還能誰,就甩你那姑娘唄。”
鄒宇是上海人,之前在北京待過兩年,京話里夾著股上海味,怎么聽怎么別扭。
祝政抽了口煙,斜他一眼,波瀾不驚問“前女友跟人跑了,氣不過,跑我這發瘋”
鄒宇瞬間黑臉。
鄒宇入伍前談了個女朋友,兩人感情一直不錯,誰知后來女朋友耐不住寂寞,跟一富二代男小三跑了。
這事過去快四五年了,鄒宇一直過不去這道坎兒,平時旁的人生怕在他面前觸碰這事,祝政倒是挺好,就這么給他捅出來了。
“得,咱兄弟同病相憐,誰也別笑話誰。”
說著,鄒宇站起身,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拍著祝政肩膀,邀請“一朋友新開一射擊館,去玩兩把”
祝政磕了磕煙灰,神色淡淡糾正“誰跟你同病相憐,我可沒被戴綠帽。”
鄒宇“”
他是哪根筋不對,要去跟這祖宗耍嘴炮
射擊館在郊外一私人莊園,除了射擊館,滑雪場、高爾夫球場、酒莊、溫泉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鄒宇開車過去,射擊館還沒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