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潔那時剛上大二,還沒接觸過他這么瘋、這么葷素不忌的人。
見他當她面拿出一盒未開封的避孕套,她氣得死,叉著腰,盯著他活靈活現罵“祝政,你他媽瘋了吧”
“大冬天的,你也不怕凍死在這兒。”
“明天早上的新聞我都替你想好了某某公子哥半夜亂搞,猝死在長城。”
關潔嗓音獨特,罵起來人跟調情似的。祝政笑得眼淚汪汪,連打四五個噴嚏。
笑完,祝政抬手掐了兩把關潔那張嘴,俯身親了親她的耳垂,毫無顧忌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死在你身上,值了。”
關潔連翻四五個白眼,氣得掐他手背,掐到起紅印才放手。
他也就故意逗逗她,哪兒這么葷素不忌,隨時隨地發情。
日出時分,火紅的太陽從東邊升起,他上前摟住她的腰肢,下巴輕而易舉擱她頭頂,抬手指著緩緩升起的紅日,故意在她耳邊開玩笑“我現在一看到它,就想到你。”
緊跟著,祝政在她耳邊低聲吐出兩個字。
關潔剛開始沒反應過來。
經他一點撥,關潔恨不得拿臭襪子把他嘴給堵上。
這張不著調的嘴,不要也罷。
家里各個角落的網絡全部屏蔽,趙嫻并未看到昨晚的熱搜,也沒人敢把今早的新聞遞到她面前看。
祝政安安穩穩陪她吃完早餐,找借口說午有個飯局。
趙嫻沒多想,以為他不去上海,待在北京總會跟關潔斷聯,與計綠好好培養感情。
殊不知,他這次赴的是鴻門宴。
啪
計家書房,計安邦怒氣沖沖拍了掌案桌,指著祝政追問“你真要解除婚約”
“別怪我沒告訴你。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我計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祝政拉開計安邦面前的椅子坐下,掀眼掃了掃眼前氣急敗壞的男人,面不改色回“沒意思。”
“什么沒意思”計安邦以為還有回旋的余地,緊著追問。
祝政瞭開眼,嘴角扯了扯,語調寡淡道“你女兒太沒意思。長得索然無趣,我看著她那張臉,沒有一點性致。”
計安邦被祝政說得抬不起頭,氣得拍桌大罵“你放肆祝政,別以為我不敢動你。真當我計家是紙糊的,任你欺負”
“我告你,北京早變天了,不再是你祝四肆意妄為的時候了。我還遵守那份約定,是看你還有三分用處。給你臉,可不是讓你來扇我的。”
扒開那層表皮,大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祝政攤牌,計安邦也不再跟他客氣,看向他的眼神全是赤裸裸的警告、威脅。
示意他別得寸進尺,見好就收。
祝政像是早料到了計安邦的反應,不氣也不惱。
自顧自掏出來時新買的,撕開外表的薄殼,翻過紙蓋,從里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緊跟著握緊打火機,象征性地捧住火苗,垂下腦袋,下巴湊近火苗,慢悠悠點燃煙。
啪的一下,祝政將打火機隨手丟在桌面,翹起二郎腳,后背歪靠在座椅,手肘撐在扶手,面無波瀾看了眼氣得胸口起伏跌宕的計安邦,笑說“計叔,您這話就說得嚴重了。”
“我就想跟您好好商量,可沒想跟您撕破臉皮。為這么點小事鬧得不愉快,多不值當。”
“再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做生意嘛,不都這樣有起有伏,您說是不是”
見祝政嬉皮笑臉將這番警告輕輕松松擋了回來,計安邦收好怒氣,瞇著眼,從頭到尾打量一番祝政。
倒是小瞧了他。
這身商人重利的氣息淫浸得很徹底,往那明面上一放,幾斤幾兩,他倒是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