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那份假的親子鑒定報告威脅他,讓他放你一條生路”
“很可惜,沒成功,反而讓他變本加厲。”
“我也沒想到柯珍會成為這場事故的受害者。我內心深受譴責,無法自渡。我走南闖北,到處祈福、拜佛,只想讓自己好受點。”
“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柯珍我留了一份錄音,你要是覺得有用,就拿去用吧。”
關潔首次揭開兩年前的真相,內心既忐忑又沒底氣。
她深知這樣的事故背后不只是她一個人的責任,卻因為那份良心,深受譴責。
參與到這件事的人,除了柯珍,每一個人都是罪人,每一個環節都是罪證。
祝政閉了閉眼,深呼一口氣,面帶平靜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關潔抿了抿干澀的嘴唇,有些難以開口,“就在你跟潘家偉簽完合同那天。我想阻止你,但是你看到我跟潘家偉從車里出來,以為我跟他那天你大發雷霆,我沒來得及說。”
“等我有機會的時候,悲劇已經發生了。”
祝政沒吭聲。
他站了幾分鐘,掏出手機,按了一通電話出去,沒等對方說話,他冷不丁地開口“別等了,盡快安排。”
電話結束,祝政抬頭看她一眼,想說點什么,卻又說不出口。
到最后,祝政用力搓了搓臉,手忙腳亂交代關潔“你先忙你的,我冷靜冷靜。”
關潔無聲無息地望了望他,站直身,走出書房。
下午,朱真發微信給關潔,問她能不能回出租屋一趟。
關潔無事可做,朱真的消息正好給了她一個借口。
祝政待在書房一直沒出來,關潔到臥室換了套衣服,站在走廊猶豫幾秒,還是走到書房,敲響門。
“有事”里頭傳來一道寡淡的問話。
關潔緩了緩呼吸,出聲“我出去一趟,”
吱呀一聲,書房門打開,祝政手撐在門沿,居高臨下掃視一通關潔,見她收拾得干凈利落,邊上還放著行李箱,祝政擰眉問“去哪兒”
“唔,回一趟出租屋。朱真找我有事。”
祝政一言不發盯著行李箱,追問“要拿行李箱”
關潔順手提起行李箱,解釋“順便裝點衣服,我晚上回來。”
祝政緊繃的情緒驟然松懈,“我讓陳川送你”
關潔搖搖頭,表示不需要“我打個車過去就行,不用麻煩他。”
祝政無話可說,俯身捏住關潔的下巴,低頭親了親關潔的嘴唇,低聲交代“注意安全。”
“沒事別擔心。”
祝政伸手將人攬入懷里,大手貼在她的后腦勺,語調平靜道“這事兒跟你沒關系,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這些罪,我一個人受著就好,用不著你替我分擔。”
關潔脊背猛地一僵,她伸手環住祝政的勁腰,臉貼在他的胸膛,聞了聞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聲音低啞道“祝政,你不是一個人。”
“你還有我。”
祝政沒說話,只是扶著關潔的肩膀,將她深深嵌入懷里。
抱到最后,祝政右手牽著她的手,左手提著行李箱陪她下樓,將她送上出租車才離開。
關潔降下車窗,胳臂趴在窗沿,回頭看祝政。
他站在西風里,站在梧桐樹下,站在空蕩蕩的路口,安安靜靜感受著寒冬的離去、暖春的到來。
朱真要搬去跟楊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