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眨了幾下眼,其他人才反應過來,驚詫地看向謝星辰。
他把手套戴回去,開始研究房間里的擺設。
“你們等多久了”他隨口問其他人。
戴眼鏡的人說“差不多快一個小時我是我們之中最早來的,再之前就不確定了。”
“一個小時啊就一直干耗著”謝星辰不可思議地問。
又沒人吭聲了。
他們就像是一群受了驚的鵪鶉,或者說是,待宰的羔羊,過度恐懼的場面讓他們喪失了嘗試的勇氣,誰也不敢做任何過激的事情。
明白這點后,謝星辰不再詢問他們什么,環顧四周,自己查看線索。
這房間不是很大,有兩扇上鎖的門,除此之外,還有個廚房和盥洗室,都是又臟又亂,充斥著發霉和腐爛的氣息。
謝星辰彎腰撿起落在盥洗室門口的一張破紙片,紙面滿是褶皺和鞋印,只能模糊辨認出一行標題字“瓦斯欠費及停用通知”,下面是一連串油墨不清的印刷文字。
他挑了下眉頭,目光落在外掛在墻面的燈上。
那是一盞煤氣燈,背掛的墻壁里連接著管道,因為年久失修,管道鐵皮暴露出來,一大片的斑斑銹跡,在不遠處是煤氣燈的閥門。
謝星辰試著擰開閥門,管道里傳來細微聲響,隨后又毫無反應。
他輕輕蹙眉,又順著管道一路看過去,在矮桌上沿看到一個機械裝置,精密的齒輪和軸承擰合在一起,露出一條約莫一截手指長的細窄型豁口。
“瞧著像是個投幣的窗口。”謝星辰聯想到之前的“瓦斯欠費及停用通知”,把手伸進大衣的口袋,摸出一枚銀質硬幣。
那硬幣摸在手里沉甸甸的,分量不輕,正面畫著一個騎著雙翼天馬的女騎士,背面則是長矛交叉守護太陽的印記,圍繞著印記是一行小字,文字體系陌生,像是蛇扭出來的拉丁文。
謝星辰比劃了下大小,把硬幣從豁口丟進去,清脆的碰撞聲響起,他回頭招呼其他人“你們身上有硬幣嗎丟進去試試看。”
幾人愣了愣,摸索著身上的口袋,都摸出一枚硬幣,他們都不知道這硬幣是哪兒來的,學著謝星辰把硬幣丟進機器裝置里。
接連四聲清脆的硬幣碰撞聲響起后,齒輪轉動的聲音突然響起,那盞煤氣燈陡然亮了起來,外圍淺藍色的光暈跳躍著,光芒充盈了整個房間。
窩在搖椅上的中年男人發出沉悶聲響,被強光刺激得緩緩睜開眼睛。
他抬起手臂擋住光,瞇著眼看向他們“呵,來幫工了。”
見他醒來,“羔羊”受到刺激,崩潰地喊道“這到底是哪里你們在搞什么把戲放我回去”
看起來軟趴趴的酒鬼沒怎么費勁就將高了他一個頭的強壯男人推開,謝星辰皺了下眉頭,他看到酒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靠墻的櫥窗旁,啪的一聲按開櫥窗上的按鈕。
柜門彈開,鏈條滑動聲響起,一個等人高的木偶被履帶送出來。
那是個女性人偶,明顯還沒組裝好,缺胳膊斷腿,眼眶深深地凹陷進去,露出兩團黑漆漆的洞。
男人站在木偶旁,親昵地攬著她的腰肢,向眾人說道“各位先生、女士,晚上好。我是蘇格桑托斯,是個木偶師,這是我最愛的女兒貝兒,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木偶空洞的雙眼陰森地看著他們。
蘇格笑了起來,雜亂的額發下眼睛彎成兩道縫隙,倏然,他的目光落在謝星辰的臉上“這位英俊的先生,你模樣長得最俊俏,等貝兒活過來,我把她嫁給你好不好”
謝星辰露出遺憾的表情“好是好,可惜我不喜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