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嘆氣一會兒,原先入資了蕭窯的人都來了,一個個提出撤資。
蕭二伯雖然極力勸說,但在鐵了心的合資人的要求下,還是沮喪地來問蕭遙的意見。
蕭遙知道他們一起來撤資,沒有挽留,即使知道他們撤資之后,蕭窯的賬上就沒錢了,也沒有挽留,讓蕭二伯請了律師回來,交割清楚這事。
幾個撤資人撤資后,第一時間公開,一時之間,鄰近的公司和作坊都知道了,一個個哀嘆蕭老爺子后繼無人,剛去世蕭窯就走向絕路。
而蕭遙,幾乎被附近所有燒建盞的家庭和公司譽為反面教材,在家里后輩中不住地說。也因為蕭遙,很多人對后輩的管束嚴格了許多。
蕭遠小朋友聽到人這樣說自己的姐姐,跟人打了一架,沮喪地回了家,不大愿意出去了。
蕭遙只得安慰他,“由他們說去,我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你看我這么努力,以后一定會燒出令人驚艷的建盞,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的。”
“嗯,姐姐你要努力。等我長大一些了,我也會努力的。”蕭遠小朋友十分認真地說道。
撤資人撤資之后,蕭窯和蕭氏建盞只剩下蕭家獨資,賬上的錢不多了。
蕭二伯擔心得睡不著覺,每天都在想辦法如何讓蕭窯重新煥發生機。
蕭遙安穩如泰山,只是將研究釉料及釉色的時間加大。
這個時候,有絡繹不絕的公司來蕭家,出高價收購蕭家祖傳一千多年的老窯口。
對此,蕭遙懶得廢話,直接說不賣。
前來買老窯口的代表見蕭遙不賣,不由得好笑,“郁詩已經走了,你們還要這老窯口做什么難不成想自己燒”
語氣里全是赤裸裸的嘲諷,因為他們知道,蕭窯已經完了,蕭盞去世,郁詩另立門戶,投資人撤資,蕭窯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你管不著”蕭二伯氣他們一副嘲諷的樣子,生氣地說完,就把人請出去了。
一來二去,附近的公司和作坊都知道,蕭家死活不肯賣老窯口。
郁詩知道這個消息之后,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廖成鈞,“師兄,師姐不愿意把老窯口給我,也不肯賣,可能還是想讓師兄你回去,和她一起繼承老窯口。”
“我不喜歡她。”廖成鈞看向郁詩,“師妹,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她,我喜歡你。”
郁詩一臉羞澀和為難地嘆了口氣,“對不起,師兄,我有喜歡的人了。”目光閃了閃,“師兄你如果回去,師姐一高興,沒準會把老窯口送給你。”
廖成鈞心中一動,在心里琢磨起來。
他和蕭遙從小青梅竹馬,蕭遙有多喜歡他,他是知道的。
如果他回去,能將赫赫有名的蕭窯拿到手上,其實還不錯。
有了老窯口,或許就連郁詩師妹,也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想到這里,廖成鈞更是意動。
蕭遙開始準備燒素坯,等素坯出來了,她就試試上釉色,燒建盞。
蕭二伯也知道時間來不及了,于是同意,并每天在蕭遙身旁打下手。
蕭老爺子之前就有兩個泥池和釉池,里頭裝著經過陳腐泥土,至于木柴,也一直在附近收干松木,倒是充足。
苦練了半個月,蕭遙揉泥和拉坯的手段不錯,她先將陳腐的泥料脫水,然后放進機器里練泥,泥練好了,開始揉泥,并在轉動的上進行拉坯。
蕭二伯看到蕭遙拉出來的坯,想起半個月前她剛學的時候,不由得老懷甚慰。
蕭遙認真做事的時候,是全神貫注的。拉好毛坯,接著進行修坯,她準備燒的是碗,不用粘接,直接在圈足底部刻上落款“蕭”字,就將毛坯放在一旁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