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憤怒地看向她,“你有,你和二師兄一樣是白眼狼,看到我家落魄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郁詩眸中閃過一抹怒意,“蕭遠,你不能隨便聽別人兩句話就冤枉了二師姐”
蕭遠馬上叫道,“看,你又往我姐姐身上潑臟水了”
他這些日子見了很多冷眼,短短時間就快速地成長起來。
旁邊幾個女子對著郁詩指指點點,“對啊,這話分別是若有所指,太惡毒了,果然是白蓮花。”
郁詩知道再吵下去,少不得會讓人懷疑上自己,當下做出一副我不跟你計較的樣子。
這時老窯口燒起來了,郁詩看了一會兒,說了些有需要記得來找我之類的話,就快快地離開了。
看熱鬧的眾人也跟著走了,他們是不可能全程看著的,最多就是開窯之后,過來看看蕭遙的成品。
轉眼到了開窯那天,眾人又來了。
冷卻過的窯打開,眾人看到,全都是廢品,連一個成功的建盞都沒有。
郁詩滿面同情,用嘲諷的目光看向蕭遙,說得情真意切,“師姐,我說過,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師父當年對我諄諄教誨,我自然也會對你知無不言。”
眾人再次夸贊郁詩,說她肚量大,即使蕭遙曾經嘲諷過她罵過她,她還是既往不咎。
又說蕭遙,肯定是照著蕭老爺子留下的記錄燒的,可卻燒出一整窯的廢品,果然不是干這行的料,白瞎了這個傳承一千多年的老窯口。
蕭遙對眾人的嘲諷充耳不聞,她拿起燒費了的瓷碗,認真地看著,琢磨失敗的原因。
郁詩得到了眾人的夸贊,心滿意足,又怕蕭遠像上次那樣不管不顧地說話,很快就走了。
蕭遙沒有氣餒,回去之后總結了經驗,把自己的步驟和燒窯時的溫度詳細地寫下來,和蕭老爺子的記錄認真做對比,找出失敗的原因,就在兩天后繼續給風干了的毛坯上釉,準備燒下一批。
第二批,還是一窯廢品。
附近的公司和作坊都對蕭遙的天賦絕望了,斷定蕭窯已經式微,就再也沒有踏足這里。
而蕭遙,則在一次一次總結經驗和改進。
到第三窯的時候,周圍沒有人來圍觀,蕭遙如愿燒出了油滴盞。
可是這還不夠,郁詩也會燒油滴盞,她得燒出更好的油滴盞。
于是,蕭遙開始在釉色上下功夫,打算燒出一個叫人驚艷的建盞。
蕭二伯還來不及高興就開始擔心起來,“蕭遙,你燒出油滴盞的數量只有兩個,本來就勉強,要不還是專注燒這一種,等熟練一些,再考慮改進”
蕭遙笑道,“放心,我敢改進,自然就是對自己有信心。”
她并不是個笨蛋,經過失敗和成功,她對燒窯的溫度以及釉色等已經有一定程度的認識,這種認識是親自燒過感受過的,不是看理論知識可比的,正因為是這樣,她才考慮改變一下。
見蕭遙堅持,蕭二伯只能將滿肚子的擔憂壓在肚子里。
蕭遠小朋友拉著蕭二伯走到旁邊,低聲說道,“爺爺以前和我說過,姐姐這人差了耐性,能得她努力學就夠了,別的不要多束縛。二伯,你不要再說姐姐了,我怕姐姐撂挑子不干。”
“嗯。”蕭二伯想想,也覺得蕭遙能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好了,于是放了心。
半個月又到,郁詩又燒出一批精品建盞,郁窯徹底打出了名氣
在慶功宴上,有人問及郁詩,是否還會對蕭遙發起挑戰。
郁詩笑著回答,“我師姐在這方面沒有天賦,按說我不該再提出來,但如果不燒窯,她估計還會再過從前的日子,為了讓她一直守著師父的老窯口,所以我會繼續發起挑戰的。”